虽然莫无双表面上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但是楚澜基于这段时间对莫无双的了解，她知道刚刚那一瞬间莫无双的异常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面前还坐着裴况师徒二人，楚澜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往莫无双那边瞟。
当下还不明确他们二人对魔族的态度，还不是暴露莫无双和她的身份的时候。
楚澜点了点头，心中对幽冥鬼蜮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
看来中州这边，除了四大家族之外，应该没有其他更加了解这片禁地的人了。
更多的情况，她需要在莫无双身上下下功夫。
一时间楚澜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情绪，同时脑海中警铃大作。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从未对莫无双抱有什么戒备之心！
自从她知道了莫无双是她的第一世“瑶华神女”的忠实信徒，并且在梦回香里见证了从悠宁谷出来的那些人当时是如何维护瑶华的，她好像对魔族之人就有了先入为主的信赖。
她觉得莫无双与魔族之人一直都是“站在她这边”的。
但是今日庄怀隽说起幽冥鬼蜮之事时，莫无双的反应让她能肯定，他一定是还有事瞒着她！
这失落感的来源便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交心信赖之人，很可能并未向她坦白全部。
她原先的想法确实有些天真了。
从瑶华殉道到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世事变幻沧海桑田。
莫无双他们在此中经历了那么多的磋磨与不易，谁又能保证他一直是初心不改呢？
楚澜眸光暗了暗。
想通这些道理后，自知日后她对莫无双肯定无法如同之前那样信任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玄妙。
信任建立起来很难，失去信任却是一瞬间的事儿。
不过她也不再是青稚的少女，不会因为一点人心的变化无常而伤春悲秋半天。
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绪，开口道，“那这黑莲教又是怎么回事儿？”
庄怀隽知无不言。
将他是如何认识凌清清，以及宗门秘境试炼当日，他在那秘境门口是如何发现了黑莲教的踪迹，和那块刻着“黑莲教——皓玄”的黑色石碑之事一并详细告诉了楚澜。
“你说什么？那个石碑上，刻着的是‘皓玄’？时间隔得有些久，庄师兄你……不会记错了吧？”
楚澜一瞬间双眼睁大，不敢相信在庄怀隽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我当然不会记错，你是不知道，那日凌清清见到那个石碑的反应很奇怪，所以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很深。”
“凌清清她当时，是什么反应？”
“她见到那个石碑，像是被什么吓了一大跳，然后没来由地就忽然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还哭了许久！
只是我当时离她太远，不知道她当时边哭边说了什么，看她那反应，像是认识那石碑上刻着的黑莲教那什么皓玄一样。”
何止是认识！
楚澜暗暗在心中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