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好像炖着肉,肉香飘荡得满屋子都是。
李为抹了把灶台,灶台上有很多煤灰,又油又黏,一抹满手都是。
李为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摸了摸砧板。
砧板上一片暗红,是一块圆木墩子,上面立着一把菜刀,菜刀口也是一片暗红。
眼前的场景越看越熟悉,李为努力回想是在哪里见过……
这不就是……
那张恐怖照片里的场景吗!
另一头,欧阳来到王贵家的厕所。
说是厕所,其实就是一小间毛坯房,里面是旱厕,下面是一个大坑。
屎拉出来掉进粪坑里“咚”的一声,如果粪坑太满还会溅屎在屁股上。
王贵家的旱厕应该很久没挑粪了,里面的屎尿太多,经过发酵成了沼气,一靠近臭得直辣眼睛。
欧阳捂着口鼻,强忍着恶心慢慢靠近。
被沼气熏得头晕目眩,欧阳站在厕所门口,听见厕所里传出“簌簌”的轻微响声。
有人在里面?!
欧阳轻轻推开门,狭窄的空间里蹲着一个人!
他手里握着把染血的菜刀,正在看着欧阳笑!
欧阳吓得浑身汗毛直竖,他甩了甩头,把幻想甩走。
他大着胆子推开厕所门,里面是空的,没人蹲在那儿。
欧阳重重呼了口气,仔细检查起厕所。
里面就一个蹲坑,脚踩的地方是两根木头,角落里有一桶水,水里漂着一个塑料瓢。
这几天下大雨,雨水流进粪坑里,粪坑里的排泄物“水涨船高”,都快漫出来了。
大条大条的蛆密密麻麻爬得到处都是。
这种蛆身体有人的小拇指那么粗,白白胖胖的,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地上、土墙上,甚至房顶上都有东西在蠕动着……
房梁上有水滴滴到欧阳后脖颈上,欧阳随手摸了一把,是条蛆!
空中下蛆了!
欧阳触电似的连忙把蛆甩掉,连碰带跳地远离开那个恶心的地方。
欧阳前脚刚走,粪坑里就浮起一个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个蛀满蛆虫的人头。
村头厕所里。
欧曼为了躲周以的骚扰,在厕所里蹲了很长时间。
农村的厕所是一条很长的便坑,空与空之间用矮墙隔开,顶头有有自动冲水设备,便池里的排泄物每隔几分钟就会被自动冲走。
欧曼蹲在最后一空,腿都蹲麻了,正要走时听见有人进来了。
心想不会是周以进来了吧?
这可是女厕,周以不会那么没品吧!
厕所里是声控灯,进来的人也没出声,整个厕所伸手不见五指。
顶头的女人像是便秘,发出一阵压抑又痛苦的呻吟。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女人终于拉了出来。
听声音那是很大的一泡,连汤带水,稀里哗啦的,动静大到连声控灯都亮了。
一阵婴儿虚弱的哭声在厕所里回响,然后是几声跺脚,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女人走了。
厕所里再次陷入黑暗。
“嘿!”
欧曼叫了一声,灯没亮。
要面子的欧曼没好意思再叫,用手机电筒照着准备离开。
“哗啦——”
这时厕所自动冲水了,前面几个坑位的排泄物都被冲到了最后一空。
欧曼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欧曼吓得连提裤子的力气都没了。
血!
好多血!
便池里流下来好多血!
这时,红色的水流中缓缓流下来一团不明物体。
血肉模糊的,胖嘟嘟的,有手有脚的……
流到欧曼脚下时,那婴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硕大的黑眼珠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欧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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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污口的洞不大,婴儿的尸体就被卡在那儿,被水流冲得一动一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欧曼……
“啊啊啊啊!!!”
听见欧曼的惨叫,周以连忙冲进了女厕所,把瘫软在地上的欧曼连忙抱了出来。
“孩子……孩子……”欧曼怔怔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周以还在开玩笑:“你在厕所生孩子呢?蹲这么久不出来!”
回过神来的欧曼重重捶了周以一拳,骂道:“生你*!我还没谈过恋爱!”
赵西安下到地窖后,看到地窖里有十公分左右的积水,储存在里面的一些大白菜和萝卜泡在水里都臭了。
赵西安慢慢走在里面,满地的烂菜叶和烂萝卜,还有烂红薯……
赵西安踩在上面像踩在屎上一样。
好在这一趟没白来,赵西安看到地窖尽头有一台方形的冰柜。
王贵家里穷得连件像样的电器都没有,怎么会在又小又破的地窖里放一台这么大的冰柜呢?
正在思考,赵西安已经走到了冰柜前。
冰柜缝隙里透出股股冷气,直往赵西安骨子里钻。
赵西安回头看了眼身后,地窖里阴暗潮湿,只有一个出口,简直一个完美的杀人藏尸地!
这时要是有人把上面的出口用水泥块封住,那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逃不出去。
自己要是死在这儿,估计化成灰都没人知道。
这下连阳气最足的赵西安也不由得心里发怵,只想尽快检查完,尽快离开这个阴森恐怖的鬼地窖!
赵西安哈了口气,搓了搓手,鼓足勇气猛地掀开了冰柜。
冰柜里的东西令赵西安差点吓死。
腿……
人的腿……
全是腿……
赵西安合上冰柜缓了缓,赫然看到地上有一个人头的影子!
地窖口有人!
为了不被困死在地窖里,赵西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上冲,地窖口的人躲闪不及,被赵西安撞倒在地。
看清是欧阳,赵西安这才松了口气。
正要跟他说地窖下面的冰柜里全是腿,就听见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杂乱声。
两人急忙跑进厨房。
只见昏暗的厨房里,李为肚子上被划开一道口子,正汩汩往外流血。
对面站着一个矮小的人影,正是王贵。
李为检查厨房时,王贵就躲在灶台后面。
要不是李为身手敏捷,也许现在铁锅里炖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