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看的,是朝天阶。”
“朝天阶?”
众人听了不由一愣,随即面上隐有动容,悉数沉默了下来。
良久,燕思敬忽然上前两步。
“诸位兄弟,以后旁人若是问起,莫要说你们今日与我一同来了这朝天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思敬,你要做什么?”
燕思敬面色从容,冲一众同窗好友拱了拱手。
“先不说这些年来,我承蒙江大人诸多资助,得以安心求学,而沈家与江大人又是姻亲。”
“我燕思敬千里迢迢进京,有幸入得国子监求学,本就不为名利,不为出人头地。”
“我为的是得良师研读经史子集,为的是入朝为官,为的是将来有一日,能为民请命。”
“可今日两位将军蒙冤,我思来想去,到底不能袖手旁观。”
众人渐渐明白了燕思敬的打算,不由面色发白。
“可是思敬兄,如此一来你的仕途”
“别说仕途了,可能连脑袋都要丢!思敬,你不怕吗?”
众人同窗数年,燕思敬的学问和本事他们都看在眼里,此时不免出言相劝。
燕思敬面对诸人忧虑的眼神,坦诚地点了点头。
“怕,怎能不怕。”
“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恰是我等读书人最‘迂腐’,也最傲气之处。”
“今日若能让喊冤声更大些,气势更足些,叫更多的百姓听到沈陆两位将军的冤屈,那我这脑袋丢的,不算冤!”
话到此处,燕思敬毫不犹豫朝前走去。
这时候,有人咬牙跟了出来。
“思敬兄,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燕思敬闻言回身,冲所有人肃色摆手。
“我幼年父母便与世长辞,前年祖父也驾鹤西去,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