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弘历赶到时,蒙古包里飞满了棉花,宛如冬月大雪,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女人们发现皇上来了,立刻涌上来七嘴八舌。
“皇上!您终于来了!”
“皇上,五阿哥可怜啊!”
“皇上,蒙古四十九部——”
“臣妾这旗头可是和皇上一起裁的,您还记得吗?”
弘历合上眼睛,昂首深呼吸了数息才大声喝止:“全部给我禁足!”
她们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反驳,纷纷行礼谢恩。
当天晚上,恪贵人还是睡不着。
本以为过去了,但昨晚那支箭的恐惧仍绕在心口。
恪贵人突然有些怀念白天乱成一窝粥的高阳宫,好歹不会让她想起高悬在头顶的第六支箭。
她猛地坐起身,双眼在黑暗中闪烁,警惕地环视四周。
蒙古包内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恪贵人疑神疑鬼地伏低身体,好似每一个角落都可能隐藏着阿箬的身影,冰冷的箭头正对准着她的心脏。
任何微小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这种恐惧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无法逃脱。
贴身宫女见主儿起床,掀开帘子进来问道:“主儿,您需要喝水吗?是不是伤口痛了。”
确实很痛,身上还新添了鞭伤和旗头拍出来的淤青。
不过跟阿箬决斗时不一样,顺嫔、玫嫔和庆贵人身上也有伤,这次是五五开,旗鼓相当。
恪贵人长呼一口气,说道:“点灯,我要给阿玛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