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罚了板著之刑,又被调出养心殿,宫人们便觉得这小凌子“失宠”了,和以前那些被宠幸了一下就抛之脑后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而凌云彻围着一条脏兮兮的围巾兜,畏畏缩缩弓腰的模样又特别显眼。
太监们私下里嘀咕,这人是哪门子的做派,大家都是太监,哪有像他这样故作姿态的,这般矫情给谁看呢?
“嘿,小凌子,怎么瞧着你最近气色不太对啊!”一个太监上前,勾住凌云彻的脖颈打趣道。
凌云彻上午刚受过板著之刑,身体本就虚弱,被这一压险些踉跄倒地。
另一个太监凑上前来,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别急嘛,咱们得问问小凌子,这些日子过得如何啊?”
凌云彻低着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各位公公挂念,奴才还过得去。”
先前那太监又笑道:“别硬撑了,离了养心殿,见不到心上人,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另一个太监接过话茬:“嘿,你还别说,咱们小凌子的心头好可不止皇上一位呢,娴答应亲手给你做的那双靴子,现在还穿着呢吗?”
凌云彻猛地挣脱束缚,脸色一沉:“请各位公公自重,你们尽管取笑我,但身为奴才,背后议论主子可是大忌。”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嘲讽:“可我听说,你之前也曾私下里嚼过令妃娘娘的舌根,说她如何如何贪慕虚荣来着?”
众太监闻言,立刻站得笔直,满脸谄媚地迎了上去:“进忠公公好!”
进忠手持拂尘,身着一件崭新的靛蓝蟒袍,身姿挺拔如松,赫然立于凌云彻面前。
旁边一个太监一脚踹在凌云彻膝盖上,凌云彻吃痛跪倒在地,一双绣着玄武纹的苏绣靴子映入眼帘,针脚细密精巧,显然是一位工艺精湛的绣娘所制。
他仔细一瞧,蛇头上好像停着一只燕子?
未等他仔细端详,进忠已抬脚扬起尘土,凌云彻连忙用手捂住眼睛,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进忠收回脚衣摆纹丝不动,太监们心中暗赞,不愧是御前红人,这仪态气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进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凌子,我跟你说话呢,怎么连应声都不会了?莫非你也像五阿哥的生母一样被毒哑了不成?”
凌云彻连忙回道:“奴才不敢,之前是……对令妃娘娘有些误解,年轻气盛一时多语,想必令妃娘娘不会计较的。”
进忠挑眉嗤笑:“你真够大胆的,都替令妃娘娘原谅上了。不过她确实是位大人有大量的主子,不像一些主子不懂分寸,屡次连累下人。”
太监们知道进忠说的是谁,纷纷附和道:“是啊,那位主子真是……谁调过去伺候都会叫苦连天。”
“不……她不是这样的人。”凌云彻说道。
进忠笑容更盛:“我们又没提名字,你怎么知道咱们说的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