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缓缓道:“我听闻那坐胎药,侍寝之后服下,便可避免有孕。”
江与彬点头回道:“是的,所以皇上见整个后宫都在喝,气得七窍生烟。”
惢心继续说道:“江与彬,你有能力在太医院不察觉的情况下,为我偷偷煎制一碗吗?现在并不需要,但日后若有用处,我会告知你。”
江与彬一头雾水::“惢心,你既想避孕,为何又要取下零陵香,让我为你调理身子呢?”
惢心笑了笑,没有回答。
江与彬走出翊坤宫后,不禁叹息一声。惢心终于想通了,她已经成为嫔妃,只有怀上龙裔才是安家立命的根本。
但心爱的人要怀其他男人的孩子,他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又不肯在惢心面前袒露几分。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惢心为什么一边调理身子一边避孕,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镯子里的零陵香会持续生效,让女子长时间不得有孕;而舒嫔的坐胎药则是单次有效。两者确实有区别。
可能惢心是不想损耗身子,又暂时不想怀孕吧?
“不对。”江与彬突然站直身子,喃喃自语道,“她问我把脉能否精确孕期,又问半个月至一个月……”
一些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成型,刚才惢心那隐含着羞意的眼神犹在眼前。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直白说出口的,毕竟是诛九族的罪。
——但我和惢心都没有九族!
寒冬腊月,江与彬手脚却热得惊人,他立即回头,以惊人的速度跑回翊坤宫,对守门的人说道:“公公!我落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忘记拿了!”
值守的公公见他跑得满脸通红,问道:“江太医你落下什么了?值得跑成这样,该不会是传家宝丢了吧。”
“对!”江与彬露出一口白牙,爽朗一笑,“我传家宝落里面了。”
“那你快去拿吧。”
“好咧!”
乾隆九年,初秋。
慎妃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发动,比太医预估的日期早了半个月。
富察傅恒在养心殿前值守,看到乐福飞奔而至,心里多少有些预感。
他凝神细听,果然听到乐福气喘吁吁地禀报:“皇上,慎妃娘娘……慎妃娘娘要生了,请皇上移驾景仁宫看看她吧。”
富察傅恒在心里不断祈祷,终于如愿听到皇上说去景仁宫看看。
作为御前侍卫,他自然要跟随皇上左右,一同前往景仁宫。
此时,景仁宫的宫女太监们忙碌穿梭,产房内传出痛苦的呼喊声,令人揪心。
虚假的阿玛弘历坐在侧殿,嫌弃彩芽今天泡得茶味道稍涩。
真正的阿玛富察傅恒站在门外,焦急地看着屋内,双脚不自觉地来回踱步,不停交换身体重心。
前几日,他还把耳朵贴在阿箬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没想到这就生下来了。
第一次做阿玛,富察傅恒心中既激动又紧张,默默祈祷着产程能够顺利。
深夜,慎妃诞下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