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见弟弟一直盯着慎妃,轻咳一声提醒道:“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什什什么?!”富察傅恒头皮一麻,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富察琅嬅抚额又道:“这些账本数目太乱了,慎妃都算了一整个早上,难免烦躁,她平日是个有礼的人,并非故意怠慢你,你别往心里去。”
哦,原来是指她听到自己行礼头也不抬这事。
比起在石山时做的足以诛九族的事,这点小小的失礼不算什么。
富察傅恒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阿箬的侧脸挪开,对姐姐笑道:“无妨,正事要紧。”
不过,他伪装得再好,也掩盖不住石山里那段回忆在脑里翻涌。
于是,富察傅恒决定找个话题,引开自己注意力:“对了姐姐,我前几天听说关外……”
就在此时,永琮突然嗷嗷大哭。
容佩停止深蹲,轻柔地晃动着怀中的孩子,声音温婉地对皇后道:“娘娘,奴婢和奶娘带七阿哥去隔壁换个尿布。”
富察琅嬅想起儿子屁股有些发红,昨天才涂抹了药膏,便也跟了上去,想亲眼确认齐汝开的药膏是否有效。
“姐姐既忙,弟弟便先告退了。”富察傅恒说着,站起身来。
永琮见到母亲的身影,哭得越发厉害了。
富察琅嬅爱子心切,已经快走到隔壁去了,还不忘回头叮嘱弟弟:“傅恒你稍等片刻,本宫有几句话要托你带给额娘,片刻就回。”
话音未落,她人已带着容佩和奶娘消失在帘幕之后。
姐姐不在身边,富察傅恒的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落回了阿箬的身上。她依旧沉浸在那堆繁杂的账本之中,神情专注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