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在旁接话道:“我这一去斡难府,府里的这些人大多也用不上了,便随他们去吧,只愿他们往后都能有个好去处。”
言罢,神色间又添了几分落寞之意。
贾母又道:“还有那府里的田地庄子,虽说要卖了换现银,可这农事毕竟关乎民生,也得寻些靠谱的买家,莫要让那些佃户们受苦。”
贾环恭敬回道:“孙儿明白,定会找些有仁善之心的人家接手,也会与他们言明,要好生对待佃户,不可随意加租减酬,以免坏了贾府多年的名声。”
众人又就着分家的诸般细节细细商议了许久,直至夜色渐深,方各自散去。
且说贾环回到宁国府晴雯院,一进屋,便见晴雯仍坐在榻上做着针线。
贾环见状,不满地冷哼一声,道:“晴雯,以后你要是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信不信我捶你?”
言罢,走到晴雯身旁坐下,举起拳头在她跟前晃了晃。
晴雯头也不抬,手中针线不停,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
“爷这会子倒会耍起威风来了,我不过是做些针线活计,怎的就不爱惜身子了?
爷平日里在外面闲逛,倒不见你这般关心自己。”
说罢,抬眼瞟了贾环一眼,眼中满是嗔怪与不屑,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那针脚愈发细密起来,仿佛手中的针线活才是此刻最要紧之事。
全然没把贾环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她心底的一丝羞意与温情。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也不恼,笑嘻嘻地伸手去抢她手中的针线,道:
“我只是在西府那边耽搁了时辰,又不是故意冷落你。
你是不知道,西府那边闹分家,喊我这个族长过去主持大局呢,可把我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