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想来,唯有那些没甚根基、身单力薄之辈,才会如那藤萝攀附高枝一般趋炎附势。
而以他如今在军中的地位以及自身的能耐,是决然有资格在这纷扰繁杂的局势中独善其身、保持中立的,何苦要卷入那朝堂的漩涡之中,平白惹来一身的麻烦呢?
次日,贾环正在书房中凝神处理公务,忽见小红急匆匆进来,禀报道:“爷,西府老太太打发人来请您去荣庆堂呢。”
贾环闻听此言,心中猛地一惊,暗忖道:莫不是自己与鸳鸯的私情被老太太知晓了?
按理说,依着老太太平素的脾性,即便知晓了此事,也多半会当作没这回事。
甚至许还会为自己这一房的子嗣之事感到欣喜,又何必这般郑重其事地派人来请呢?
贾环满心狐疑,怀揣着种种猜测,随着来人径往荣庆堂而去。
待贾环进了荣庆堂,抬眼望去,只见贾政、贾赦早已在堂内候着。
除此之外,周遭竟连一个丫鬟、婆子的影子也无,整个堂内弥漫着一股凝重压抑的气息。
贾环忙上前先给贾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请安礼,而后又转向贾政、贾赦,依次行了晚辈之礼。
这二人今日的举动颇为蹊跷,竟同时起身,神色尴尬地朝他回了礼。
贾环瞧着他们这般不寻常的模样,心中愈发感到莫名奇妙,直觉有什么重大之事即将发生。
贾母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堂内的寂静。
她神色间透着几分疲惫与憔悴,然而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却丝毫不减。
她缓缓开口说道:“环儿啊,咱们这府里如今好似那风雨中的孤舟,飘摇不定,已然到了一个紧要的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