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哥哥于仕途之上顺遂无忧,莫要卷入无端纠葛,若有差池,累及之人可不止哥哥一人。
我虽身处庵堂,亦听闻了些许朝堂之事,如今局势微妙,哥哥千万要小心应对。
这宫中恩宠,恰似镜花水月,看似美妙绝伦,实则虚幻缥缈,今日得之,明日或许便化为乌有。
哥哥聪慧过人,定能洞悉其中利害,我亦不多加絮叨,唯愿哥哥平安无事。”
贾环听了,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所言甚是有理,然转瞬又觉有几分蹊跷。
他猛地伸出手,掐住惜春后脖颈,冷哼道:“庵堂?你可是又跑去栊翠庵住了?你怎就如此想出家,莫不是要我先替你削了这头发?”
惜春脖颈一缩,急忙伸手护住头发,嗔怪道:“好哥哥,你这是作甚?我不过是偶尔去栊翠庵小住几日,图个清净罢了,并非真要出家。
你莫要这般胡来,若是弄乱了我的头发,叫我如何见人。”
言罢,撅起小嘴,眼神中并无恼意,唯含几分娇嗔与无奈。
贾环见她这般模样,手上劲道松了几分,却仍佯装生气道:
“你这小妮子,年纪尚幼,莫要总是将出家挂在嘴边,平白叫人忧心。
你若真个遁入空门,叫大姐姐如何舍得,我又如何向老太太交代。”
惜春轻轻挣脱贾环的手,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道:
“哥哥且放宽心,我自是知晓轻重。
我虽喜那庵堂清幽,却亦未全然断了尘世牵挂。
只是这世间繁华,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我不过是想于这纷扰世间寻一安身立命之所,不拘是贾府还是庵堂,只要能令我心境安宁,便是好去处。
且如今我既得了这些赏赐,回庵堂后亦能将心思多置于这些物件之上,权当是打发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