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今细细想来,这府里没了她操持打点,竟似失了主心骨。
诸事都乱糟糟的,运转起来磕磕绊绊,全然没了往昔的利落劲儿!
偏生眼下环儿你大婚的事儿迫在眉睫,恰似那火烧眉毛。
急得人心里油煎似的,却寻不出个能稳稳挑大梁、周全礼数的妥当人儿。”
说罢,她抬眸,目光殷切地锁住贾环,满是郑重与焦灼:
“环儿,你这场婚事,可是头等的要紧大事。
女眷间迎来送往,茶饭安置,一丝一毫都错不得,须得如那捧在掌心的琉璃盏,万般小心。
稍有差池,丢的可不光是你自个儿的颜面,还有咱贾家一门的体面,祖祖辈辈积攒的声名呐!
我私底下翻来覆去地琢磨,要不从下人们里头挑几个脑筋灵光、手脚伶俐的,早早着手好生调教一番?
虽说她们出身低微,上不得台面,好在手脚麻利,平日里也听话好使。
只是有一遭不得不防,那些个刁钻难缠的亲朋,眼光毒、嘴巴利,惯会鸡蛋里头挑骨头。
万一瞧出破绽,保准背地里嚼舌根,编排咱们侯府寒酸,连个妥当女眷都寻不出来,那可真真糟了!”
赵姨娘轻喘一口气,接着又道:“再不然,咱们厚着脸皮去求求老太太?
虽说老太太平素不怎么插手这些琐碎杂务,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超脱模样。
可你到底是她嫡亲的孙子,你这婚事,她心里能不惦记着?
只要老太太金口一开,指不定就能从旁的府里借几个知礼嬷嬷、能干媳妇子来撑撑场面,帮衬几日,风头礼数也就周全了。
老太太最是看重家族体面,想必不会坐视不理。”
说到此处,赵姨娘眼里闪过一丝隐优,伸手攥住贾环的衣袖,轻轻晃了晃,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