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可要为女儿做主……”
萧安乐一瘸一拐由婢女扶着走进御书房,即便是来告状的,也没有失了礼仪,恭恭敬敬向龙椅之上的人行礼。
德顺帝五十三了,鬓角早些年就已生出白发,神色状态却还是精神奕奕。
锐利的眸子扫一眼萧安乐,见她脸上的红痕,不由问:“怎么回事?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德顺帝知道公主的脾气,无人敢得罪她,更不敢有人打她,看她的样子像是刚和人打了一架,想来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来博得他的怜惜。
不知又惹了什么祸。
她一向是任性的。
德顺帝的目光又落在手中的奏折上。
萧安乐泪眼朦胧,哭诉道:“父皇,是沈喜喜,她打我。我是父皇的女儿,她却毫不将父皇放在眼里,当街打了女儿。父皇可要为女儿做主,女儿什么都没做,是沈喜喜嚣张跋扈!她说她是平阳郡主,是定远侯夫人,她就可以打人,父皇您一定要惩罚她一下,不然,她要无法无天!”
听到沈喜喜的名字,德顺帝又抬起眸子,眼中透出一丝精明,“喜喜性子是直率了些,但朕了解她,也了解你。你是哪里惹到她了?你们自小就拌嘴,怎么长大了还不消停,居然动起手了?”
德顺帝分明是在袒护沈喜喜。
萧安乐心里觉得委屈,又更厌恶沈喜喜,凭什么父皇更在意沈喜喜,却不偏袒她这个公主。
明明她才是亲生的女儿。
“女儿不过是见她与许方东一块上街,好意问了许方东情况,谁知她恶意揣测,硬说女儿是在欺辱许方东,她不由分说就打了女儿的脸。父皇!我是父皇的女儿,是大梁的公主,沈喜喜打的不是我的脸,是大梁的脸面,是父皇的脸面呀!”萧安乐站在德顺帝面前大义凛然。
德顺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反问道:“你见到了许方东?他出府上街?他看上去如何?”
自许方东中毒,御医每月都出宫为许方东诊脉,并向德顺帝禀告情况。
每每御医都是无奈摇头。近几个月,应着许方东要求,连诊脉都弃了,听天由命。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出府逛街?
萧安乐面色一愣。
怎么都没想到德顺帝一点都没将她的哭诉听进去,反而询问许方东。
萧安乐内心充满恨意:沈喜喜,许方东,在父皇心中,连你们的地位都比我高。
“他戴着帷帽,不敢以真面目视人,走路靠沈喜喜牵着,表述需要手写,让沈喜喜转达。如今他的样子可没有一点当初做护城司使的威严,他身边要是没人,连路都走不了几步,连个三岁孩童都不如。”许方东在皇宫中毒,皇帝除了给他赐下一门亲事,便再也没有在众人面前提起过他。过往许方东能文能武,做事干净利索,深受德顺帝重用,成了废人,还有何用?
萧安乐的语气藏不住的轻视之意。
想到许方东那张若隐若现的俊脸,萧安乐内心又有一种占为己有的欲望。这样的废人许方东若成为她的面首,一切掌握在她手中,那是何等有趣。
德顺帝睨一眼公主,明白了沈喜喜与她打架的原因,在他面前公主说话语气都难掩不屑,可想而知,在沈喜喜和许方东面前她是什么样子。依照沈喜喜的脾气,怎么可能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