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沙哑，饱含着深沉的痛苦。
周棠宁一听，心顿时就碎了。
李长英从来没有主动跟她提起过他的生母，但她在私底下，一遇到相关的，就会深入去了解。
也知道一些。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仿佛看到那个小小的，在冷宫里长大的孩子。
这个世界对那时候的他来说，就是座无法逃脱的囚禁之地，墙是那么高，树是那么大，屋顶永远在漏雨，窗户永远是破的，挡不了风……
他和他的母亲，随时都会饿死，病死，冻死……
一座小小的，都护不下个人的院落，是一座充满死亡的地方——
周棠宁心疼地扶着他的胳膊，拥着他的半边身躯。
如果他的身体没那么高大，她会将他抱进怀里。
“那是因为，皇上那时候还小。”
皇上给他简单地讲了下他和他的母妃，楚杳住在这里的事。
“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朕的母妃，是进了冷宫之后，才怀上朕的。”
“老皇帝那个畜……”生。
既忘不掉一个女人，却又把她扔在冷宫这样的地方，还要强迫她，让她给自己生孩子。
另一方面，还杀了楚杳的亲生父亲，她的家人和亲族。
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周宁的身上，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对方嘎了。
杳妃所受的委屈，她忍受不下来。
因此，她对自己未见过面的亲婆母，很是敬佩。
但在皇上的面前，她没有直接骂出来。
这可是面前这位的亲爹。
“你觉得是不是因为朕，母亲才被困在这样的地方，受这样的委屈？朕是母亲的桎梏和耻辱。”
李长英周身透出悲沉的气息，似乎要将他吞噬。
在百万敌军面前，他都不会这样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