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李桓第一句话,就把董卓气的不轻啊。 “太师怎么显老了!” 李桓这是关心的话。 但是在董卓的眼里面,这就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啊。 “本太师即使是白发苍苍,依旧能提得动刀子,汝可否尝试一下?”董卓大马金刀的坐在位置上,一双铜铃般的巨目,冷冷的盯着李桓。 “大可不必!” 李桓笑了起来了,关心的说道:“某听说,太师如今还能夜御七女,着实让人敬佩,只是太师这年纪了,更是为朝廷征战数十载,还是要保重一下自己的身体才行,可别还没有看到某倒下,你反而倒下了!” “哼,竖子,休要得意!” 董卓更加生气了,他怒目圆瞪,恶狠狠的说道:“不过一世得知,那些叛徒,既可背叛某家,有一日,选择背叛你的,届时,汝必死无葬身之地!” 他最恨的,其实不是李桓。 是那些西凉将。 李儒,牛辅,李傕,郭汜,张济,胡轸,段煨…… 这可都是他曾经一手带出来的谋臣猛将。 结果最后却都选择了背叛他。 投靠李桓。 这让他恨。 夜不能寐的恨。 “太师在西凉,多少年了?”李桓突然问。 “何意?”董卓皱眉。 “太师居如此天真!”李桓叹气:“吾西凉儿郎,唯强而顺,太师昔日能让他们俯首称臣,那是因为,他们觉得太师威武,天下莫能敌之,所以他们愿意豁出身家性命,伴太师东讨西征,打黄巾,打西凉叛军,打羌人部落,打匈奴,甚至冒天之大不韪,随着太师,杀入雒阳,扶太师登权柄之巅,执朝廷牛耳,那时候,他们何曾畏惧,又何曾背叛,所谓背叛,从来不是他们背叛太师,而是太师背叛他们,是太师失了威,是太师丢了勇,也是太师……” 他冷笑:“即使没有某家,他们一样会反,太师可认?” 董卓只是堕落了,是学会享受了,但是并非是脑子变笨了,他知道,李桓说的,句句在理,他们西凉人,本来就没有太多忠孝礼仪,为强而顺,慕强也。 “你今日前来,是为了奚落本太师乎?”董卓错归错,从不是一个认错的人,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李桓。 “非也!” 李桓笑了起来了,道:“某就是关心太师,亲自来看看,期望太师长命百岁,日后看着西凉,一天天变好!” “哼!” 董卓冷哼:“凉州苦寒之地,何来好,谁来都一样,你以为你能改变得了西凉吗?” “拭目以待!” 李桓起身,道:“看到太师吃好喝好,某就安心了,朝廷的事情,得过就过,闲话别人想说让他们说去,过自己的日子,你还是太师,是朝廷之忠臣,是三公之大贤,莫要老生气,生气身体不好,养一养自己身体,还有你这胖的,都走不动了,别说白发苍苍,恐怕再过一年半载,他站起来都吃力,还提刀……” 看着李桓大步流星走出去的背影,董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了,有几分怨恨,甚至是恶毒,但是也有几分释怀,更有几分,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一步步看着这个青年,从战场走出来,从自己眼皮底下成长起来了,不到一年时间,把自己掀翻了,把诸侯给惊了,成为了如今关中之主,真正的权臣,当朝大将军。 比他这个太师,还要威武三分啊。 ……………… 李桓走到门口,遇上了吕布。 长安风云变幻。 吕布却从曾经太师最依仗的义子,天下第一武将,变成了如今一个小透明,失落感非常明显。 特别是他背叛国。 在太师面前,永远抬不起头了。 “吕校尉,好久不见了!”李桓打招呼,没有趾高气扬,非常平缓,如同老朋友打个招呼而已。 吕布现在也是有官职的,但是虚职。 现在是太师压着他。 其他人不敢用它。 就是有了一个校尉之虚职,事实上就是太师府的护卫长,外面人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太师养的一条狗而已,不,一头狼,因为狗是忠诚了,他名声已烂。 “拜见大将军!” 吕布还真是能低的下头的人。 一如当年丁原死了,他能在董卓麾下俯首称臣,苟延残喘。 如今也一样。 “吕校尉有万夫莫敌之勇,居于太师府,屈才了!”李桓笑着说道:“吕校尉什么时候想要为朝廷效命,可以遣人去大将军府给本将军说一声便可!” 吕布倒是有些愕然。 他自从在长安动乱之中,失了势,投靠天子不成,又回头吃了太师的饭,一下子跌落谷底了,仿佛天下再无有容身之处,雄心万丈不复存,苟且度日而已。 可如今,李桓一句话,又让他有几分蠢蠢欲动了。 只是…… 他有些害怕了,害怕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青年,看似比自己还要年轻,可武艺实力已经不在自己之下,却能一朝乘风起,执掌长安乾坤,成了朝廷的大将军,权柄如
山,高山难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