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距离略阳二百里之外。 一个山岗之上。 “末将张任,拜见主公!”张任俯首行礼:“末将救援来迟了,请主公责罚!” “不迟!” 刘焉有些狼狈,昨夜突围的时候虽然顺利,但是夜里面行军,太多意外因素了,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不过并没有受伤,只是显得邋遢狼狈了一些。 这些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一点点小事情,但是在他看来,有些难受,他向来对自己的仪容仪表,非常在意的。 只是在战场上。 他也不能讲究太多了。 看到张任,刘焉有些热泪盈眶,他都准备强闯突围了,张任毫无预兆的杀出来,凶狠如虎,先进攻了西凉军的营盘,然后又给自己断后。 掩护自己杀出来。 那是绝望的时候,给自己一道光啊。 如果在这之前,他更加看重庞羲董扶之流,那么现在来说,他更加看重张任。 “公义来的刚刚好,若非公义,恐怕吾已经命丧略阳了!”刘焉苦涩的说道:“阳平关被围,险之又险的杀出来了,却又被围困在了略阳,西凉军凶狠,本以为会把命留在了略阳,是公义救了某一命啊!” “主公,此乃某之职责所在!” 张任不卑不亢的说道:“现在我们还没有脱困,主公,我们必须要立刻南下了,如若在逗留,让西凉军围攻起来,我们将会全军覆没在这汉中了!” “汉中,没希望了?”刘焉问。 “以如此局势来看,汉中保不住了!”张任有一句说一句,对政治,他不擅长,但是对于战场局势分析,他的目光比西川大多数人都要精明。 “阳平关一丢,南郑保不住了,失了南郑,汉中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果不是他们急躁,不在略阳围攻我们,而是先一步南下,堵住了剑阁的道路,我们就被困死在汉中了!” 张任让人把行军图给拿过来,对刘焉分析说道:“西凉军从子午栈道南下,是我们猜测不到的,不,不是猜测不到,而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敢走子午栈道,我们都不敢走,他们却做到了,还大规模的运兵南下,其之兵力,最少超过一万五千将士,才有可能在进攻南郑之后,还能兵临阳平关,打主公一个措手不及!” “失了阳平关的优势,等同于西凉主力能从北面长驱直下!” “西凉军不管是战斗力,本来就是在我们益州军之上!” “一旦失了地理优势!”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哪怕是坚守城池,都很难做到!” “唯一能堵住他们的,是剑阁道,他们过不了剑阁,我们就能把他们堵在了汉中,这是目前最好的应对办法!” 张任的分析,大家都听得到,其实刘焉心中也明白,只是还是多了一点点侥幸的心态,以为和张任会师之后,还能打一个回马枪,不甘心丢掉了汉中。 一个汉中,对益州,影响不算是很大,可这面子丢大了,他刘君郎,有点无颜面对天下群雄了。 “主公,张将军所言甚是,如今我们不能等了,必须要冲出去,只有回到了剑阁,我们才能和西凉军坐下来谈,而不是继续打,即使把汉中给出去,也是实属无奈,我们如今的情况,唯有断臂求生!” 董扶也在旁边,低沉的劝谏。 说话之间,还有几声咳嗽。 脸色苍白的难看。 “茂安,你如何了?”刘焉看着董扶,顿时有几分心疼,昨天晚上掉下马背的时候,是董扶给自己缓冲了一下,垫住了自己,但是他被砸伤了一下。 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带兵出征的,如今更是有些风烛残年的感觉了。 “无碍!” 董扶笑了笑:“我能坚持,不管如何,当护持主公返回益州!” “高卿已亡,茂安,你可不能有什么事情,吾等自朝廷南下,治理益州,镇压一方,当功勋与共!”刘焉的话不是做戏,更多的是一种心态。 高卿就是法真,法真,法高卿。 当年改史为牧的时候,刘焉意气风发的从朝廷南下益州,身边没有多少人,甚至没有几个能带兵的,只有两個谋臣扶持,一个是法真,一个是董扶。 如今法真已经病故了,只剩下一个董扶,可以算得上他的嫡系心腹了。 “主公放心!”董扶微微一笑,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投奔刘焉,看着益州一天比一天好,他更是愿全心全意的为刘焉谋之。 “先休息吧!” 刘焉低沉的说道。 他们一路南下,一点都不敢休息,就怕西凉军穷追猛打,所以每一个将士都已经疲劳不堪了,包括他自己。 “主公,恐怕我们不能休息了!”张任有些的开口,他知道,这时候大家都想要休息,但是他嗅到了危险,他幽沉的说道:“现在,我们还真没有时间了,南郑能不能守住,我不好说,但是我比较担心的是,有人堵住了钙阳!” “不会吧!” 益州众将顿时面色大变。 “南郑丢了,才能堵住钙阳,可如今南郑应该还没有丢啊!”有人反对的说道
:“钙阳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