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趣说:“闹钟快响了。”
钟邱沿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坐了起来。他又躺回去,搂过周存趣一通乱亲。闹钟真的响起来。
钟邱沿又爬起来。他站在书堆中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周存趣突然伸脚,轻轻压了下钟邱沿内裤里面。钟邱沿差点跪到书上去。周存趣咯咯笑起来。
这段时间,大鱼真的去理发技校进修去了,花钱买了个假头,听说能从长到短剪个三百来次。大鱼放假的时候来车站找钟邱沿吃午饭。钟邱沿坐在树荫底下沉思。大鱼打了他一下,问:“在想什么呢?”
钟邱沿直言不讳:“在想床上的事。”钟邱沿问大鱼有没有经验。大鱼嚷嚷:“不是,两个男人之间,我能有什么经验啊。”
钟邱沿嘟囔:“就知道你靠不住。”
过了会儿,大鱼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地问:“你俩到什么程度了?”
钟邱沿也清了清嗓子,脸红红地说:“不告诉你。”
前几天,钟邱沿晚上留宿的时候,和周存趣靠在床头接吻,吻着吻着他就硬了。周存趣笑说:“真了不起。”
他们谈恋爱以来,钟邱沿最多只敢把手伸到周存趣睡衣底下摸一摸。那天他把周存趣压在身下边,咬着周存趣的脖子,用自己下面蹭着周存趣下面。周存趣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钟邱沿就不动了,呼吸都不敢呼吸。周存趣抚弄着,发丝蹭着钟邱沿的胸口。钟邱沿很快就不行了。周存趣贴在他耳边说:“小处男。”
钟邱沿回想到这里,突然和大鱼补充了一句:“怪刺激的。”
大鱼大叫:“谁想知道了!”
自从走出去见过周偏妍之后,钟邱沿问周存趣想不想把下楼时间提前,看看能不能在白天出门。刘小英一周有两个下午要去老年大学上书法课。其中一天,钟邱沿正好轮休。他们中午吃好饭,刘小英进屋睡了个午觉就出门了。钟邱沿最近给周存趣买了两套更合身的衣服。他圈了下周存趣的腰,说:“我们家孩子还是要多吃饭,不能挑食,不然揍一顿。”
周存趣笑起来。他现在不管有没有胃口都会逼自己吃点东西下去了。
钟邱沿拉着周存趣的手,边说着:“午后外头很热,你听那蝉声。”他在周存趣手里塞了一把小风扇。于是周存趣举着那把粉红色的小风扇,和钟邱沿两个人慢慢走下了楼梯。四楼新搬进来那户是一家三口,小孩四五岁,胖乎乎的一个,借读了附近的幼儿园,所以搬过来了。
那天三楼庄老师家房门洞开着,有几个人在里头讲话。周存趣有点紧张。钟邱沿捏了捏他的手,说:“看着我,不看那边。”
他们走到一楼的时候,可能因为底下太热,“双黄蛋”爷爷的桌椅在那儿,人不在。钟邱沿和周存趣坐到了他们的椅子上。他们有一阵也不说话,就盯着眼前的花坛发呆。花坛中间飞过几只蜻蜓。就那么普通的场景。周存趣恍然得如同在做梦,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关起来过两年,今天是他二十九岁的夏天里普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