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她是否自卑,就是阶级差距摆在眼前。
没有人是宋疏迟。
她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来爱她。
知晓她的言外之意,宋疏迟放下手里平板,轻笑着说明:
“他以后也是你的家人,会和家人一样爱你,不必害怕。如果你真的觉得不适应,我也不会让你过多的和爷爷接触,你是我的爱人,你只需要在我身边爱我。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
他说:
“别怕,我会陪你。”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那双桃花眼分毫不移地定格在她脸上,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是在看什么珍惜上千年的罕见宝贝,温柔、耐心、克制。
好像眼里要盛开千万朵桃花的春,是可以用世间所有美好词汇形容的存在。
让逢夏无端想起她那次决定要离经叛道将四届搅得天翻地覆之前。
他说好。
便什么都解决得清楚分明。
他永远会帮她兜底,就像相识之后,逢夏再也未曾在最厌恶的下雨天淋过雨。
这是他给她的偏爱和底气。
她怔愣的视线慢慢对焦,从那场前所未有的紧张里逃亡而出,对视向他的目光。
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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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夏其实没有感受过什么家人的爱,她是被赌鬼带大的,母亲只凭着一张被赌鬼喝醉后划烂的模糊照片,她连脸都看不清楚,更莫提记起来她是什么模样。
最多也只能从小城镇上的风言风语零碎拼凑出几段,她妈妈是因为受不了他总是赌钱,家底被输个精光,还要靠着母她那边扶持。
这就是个无底洞。
逢夏懂事得很早,她并不怪自己的妈妈,是她她也早跑早了事。
没有养育之恩,生恩也被亲手断掉。
她对家人的概念,就只剩下醉醺醺的酒瓶和无休止的谩骂。
在接起宋老爷子电话时,逢夏的心脏约莫像被人吊在数十万米的高空之上,上面只吊着一根脆弱的细线,飘飘摇摇,一不小心便会支离破碎似的。
还是很紧张。
那是他的家人。
虽然他给足了退路,但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到难看的地步上。
逢夏自己选择的要自己接电话,就待在卧室里,怕紧张过度她让731进来陪她。接通电话的第一声,老爷子的声音非常低沉洪亮,听起来就和最有质感的中年男音大差不差。
她轻咳了声,才温吞而礼貌地开口。
“爷爷好,我是逢夏,很抱歉没能主动向您问好。”
似乎是没料想到她会这么庄重地开场白,老爷子还愣了两秒才道:
“你不用这么紧张,阿迟很早的时候就跟我提过你,关于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略有耳闻,我们只是未曾真正见过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