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逢夏本就紧张,这一下心跳好像能和Club里高速响起鼓点重合。
他身边的人多,男男女女都有,热聊起来比她们那边都还随性些,商业性的话题聊起来没有间断,是逢夏都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大多是别人在谈,宋疏迟偶尔应一两声,对方便跟茅塞顿开似的。
逢夏看得懂,他们表面上在佯装热聊,实际上大半场的目光都定格在宋疏迟的一举一动上。
男人微敛着眸,下颌线的线条锋利清晰到刻骨似的落痕,神色总淡而漫不经心,他不必看任何人也知晓对方的意图和深意。
知道,也只是知道。
和这纸醉金迷酒色财气的世界截然相反,指节懒懒叩着桌面,疏冷逡巡的视线仿若蕴着薄冰,常年沉寂的冰山不化雪,波澜不惊。
都在企盼他开口指点迷津。
他一句,定世界。
逢夏在他身边看他谈做正事儿的次数几乎没有,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知到他即便八风不动都能弥散着令人倍感心惊的压迫感。
对比起来刚才那个赌约简直就是登天似的难。
矜贵男人那点的如月色美好清冷的气质如影随形,高高在上地睥睨人间,人越多,越觉如神明不染尘埃。
紧张的情绪涌上来,逢夏视线都不知到底要往哪儿放才是对的。
她脸颊慢慢浮上些许红晕,这场合她连有点儿接吻的想法出现,都感觉有种难言的背德和亵渎感,更莫要再说其他。
她还什么都没说,身边的男人扫了她一眼,声线温和地问:
“怎么了?”
距离不远,他主动靠过来的这点距离就很像暧昧前奏,对面等着看热闹的动静猛烈地传递过来,起哄和掌声齐飞如。
宋疏迟睨过去,对面霎时安分了些。
他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一眼便知她是玩输了过来的,拨弄着她脸侧的碎发,桃花眼缓慢上扬,映着些轻懒的笑。
“赌约是什么?”
不等逢夏回答,他轻笑了声:
“接吻?”
“……?”逢夏愣愣地眨着眼睛,支支吾吾地,“你怎么这都猜得到?”
宋疏迟眼底的笑意真切了些,像觉得她这呆呆的样子可爱,饶有兴趣地问:
“宝贝亲我也犯怂?”
“这不是怂的问题,”逢夏蜷缩着自己的手指,从唇齿间磕绊地蹦出几个词能达意的词,“我感觉我在……毁你清誉。”
她慌乱道:
“你不觉得我做这事儿,和你形象不太符合吗?”
话音落地,似乎是真的被她逗笑了,被酒意晕染过的嗓音滚出低磁的声调,好似雪夜播放的留声机,轻而缱绻,沉在耳畔叫人心底都发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