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过雨,今天起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海面缀着万片粼粼碎金,海风轻卷,只有阵阵撞击深黑礁石的轻灵声,她连接了黑胶唱片机,和缓音乐泻落。
“i guess peter pan was right”
我猜彼得潘是对的
“growing up’s a waste of time”
长大就是浪费时间
“so i think i’ll fly away”
所以总有一天我会飞走
“set a course for brighter days”
飞往那阳光明媚的日子
“find the second star, i’m soaring”
我会翱翔在天际,寻觅又一颗驻星
“then straight on to the morning”
飞啊飞,直到黎明降临
“And i don’t care if i never land”
我并不在乎,哪怕我永远不能着陆
逢夏哼着调子,慵懒地边吃边玩,没等一会她回眸过去看时,宋疏迟换了正装,隽立在房门边,视线沉沉地定在她身上。
不知是什么时候看的。
逢夏咬着三明治,好奇问:“宋疏迟,你在看什么?”
他笑了笑,眸光温和而缱绻:
“我在你的窗户里看海。”
声音落地,她不着规矩的动作忽的停住,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脸颊热度慢慢涌上来:
“你别跟我告白,告白我们的事情也没完。”
逢夏看着他身上的正装也不意外,要过年了,林意眠家每年过年都跟打仗一样,大家族的三姑六婆这个舅那个叔,什么人性都能见到。
那变相像要吃人的场合,他不可能有时间留在这里的。
宋疏迟俯身过来吻她,亲完人又觉得有趣:“牛奶味的。”
“……滚。”逢夏轻嗔着推开他,“我初四回去,你别两地跑。”
“初四?”他似乎在脑海里短暂过了下时间,“现在,一起走吗?”
“不用。”逢夏不清楚他家里的事情,从旁人的只言片语听来就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他已经很大逆不道的在年关时分飞到这儿来了。
她这个身份过去,只是在给他找麻烦,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他向来不会逼着她非要做什么决定,或者一定按照他的意思走,只是轻淡的落下句撑腰似的。
“嗯,有事和我说。”
她闹的事情再离谱,他也会给她兜底。
闻言,逢夏开玩笑:“解约能不能说?”
他神色沉下来:“夏夏——”
“知道了,等我回江城在谈,现在就暂且做个炮/友,我想好好过个年。”逢夏起身,拉着他往外走,“楼下接你的车真的很招摇。”
逢夏怕再闹出什么风言风语,只目送他下楼。
今年不是逢夏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过年,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比起说那种享受过年阖家欢乐的行为,她更享受一个圆满完整的,有私人休息空间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