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的程度?”
他喝酒上头的时候反倒是好说话的很,问什么什么都答得认真。
那双潋滟着水光的桃花眼认真而郑重地看向她,目光坐在她脸上逡巡着,一字一顿地答:
“你不是别人。”
“逢夏,你不会是别人。”
逢夏愣住了会,平时听他说一句情话都得连哄带骗,喝醉了倒是什么都信手拈来。
逢夏来的时候没带口罩,清吧也大多是年轻人,这会好像有人认出她了,听到咔嚓的拍照声。宋疏迟帮她把卫衣的帽子拉起来盖好。
像保护糖果的小朋友,还要说一句:
“要把你藏好。”
“……”
她很确定,宋疏迟是真的醉了。
但是为什么他醉了以后撩人更猛了……这直球真是一点没给她留下缓和的时间。
“……可以了,你别说话了。”逢夏脸颊慢慢觉得开始热,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偏偏他抓得很紧,不给她半点挪走的空间。
只能这么被牵着。
沈舟渡和他一起来的,逢夏不可能直接给人扔这里,坐到他们那的位置闲聊。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沈舟渡说着,目光又瞥了眼在对面昏昏欲睡,又抓着她手不放的宋疏迟,啧了声,“他想来找你的,我怕他闹出什么事儿跟过来的——但他来了也没来找你,意思是想给你冷静的空间。”
“逢夏,我多嘴一句。”沈舟渡说,“中城是他最厌恶的城市。”
中城是宋疏迟最厌恶的城市,母亲在这里过世后他便从未在来过这里。
但他连夜推了所有行程,破天荒地凝视着那片沉暗压抑到能杀人的海域,阴郁和暴戾的情绪似要从他的骨节里迸发,是要摧枯拉朽砸碎人间的海啸,窒息而透顶的感觉便是路过的人也像被恐惧缠紧。
可什么也没有。
他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她,不催只轻描淡写地问一句她吃饭了没,沉默淡然地等了她,一天一夜。
沈舟渡就没见过这样的宋疏迟。
他向来游刃有余,冷眼漠视世间运行的各种法则,高高在上的运筹帷幄,一眼能算出周边人所有潜藏的肮脏心思,不拒绝、也不迎合,所有事情便如他所想的那般运作。
利益用来算计,感情可以推演,他要的,从来易如反掌。
可独独一个逢夏。
他说他不想猜她,也猜不透她。
——他只想见她。
——“如果对象是你,我可以忍受很多我厌恶的情绪。”
他对她,永远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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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他们这类世家少爷的事情只多不少,沈舟渡把人交给她便心安理得的打道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