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百态,本来就没有谁是十全十美,你真的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室内没怎么开灯,大半的光影都来自落地窗外江城繁华迷人眼的霓虹和灯火,杂糅着电影里清浅的粤语发音,731趴在窝里睡的正香,四脚朝天,背上蓝黑的毛蓬松到像炸开的棉花糖。
男人的视线慢慢在一屋子的生活气息里聚焦,最后定格在她身上。
时间有些久,挂在墙上的分针咔哒走动的声音都似能听的一清二楚。
半晌。
他轻笑了声。
逢夏一点儿不知他在笑什么,偏轻偏磁的声音,浅淡的轻笑,似乎是真觉得得了趣味,蛊惑的桃花眼弯起来,懒怠的笑意在眼底漾开。
他很少这么笑。
比十里桃林还要润泽骄盛的春景,几乎一点点勾得她耳尖发热。
“……你笑什么?”
他就这么轻笑着说她没理解清的话。
他说,她一点也没变。
逢夏本来就不爱变,她才不要被世界磨平棱角,宁愿痛死也不和这操蛋的世界同流合污。
她要是最热烈的夏天,最灿烂的午夜焰火,什么都该是自由而恣意的人生。
可以腐烂。
不要屈膝。
逢夏见他的心情好多了,转眸继续看她了一半的港片,电影有些老画质影影绰绰的,她听得懂,也没有选择要有字幕的版本。
安静地看了会,发现宋疏迟还坐在她身侧。
她刚才被逗弄得恼,现在也生了点恶劣的心思,朝他扬了扬眉梢: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宋疏迟稍顿,温和应:“嗯?”
“夸你聪明。”
其实不是,这会儿主角俩人正腻歪着说情话。
但宋疏迟不是会说情话的性子,和他那双含情眼截然不同的,她没听到过他怎么说情话。
连喜欢,还是她今天说的。
目光瞥到他那件矜贵不乱的家居衬衫上,他似乎什么时候都是这般含着些难以接近的意味。
逢夏越想越觉得不对,转身看他,狐狸眼勾着,半哄半偏的姿态。
“少爷,在我们广东,不会说这句话都会被拉出去打的。”
“……?”
他笑了笑,也聪明的知道她话里的言外之意。
“那夏夏教我。”
逢夏放缓速度,一字一句地慢慢教:“我挂住你。”
她教得小心翼翼,因为害怕被他察觉出端倪,她甚至没敢教电影里出现的那句“bb”。
他的语言天赋也该是点满的,她教了一遍他就学会了。
男人说粤语的声音和普通话截然不同,好听至极,清润的嗓音会变得有些低磁,带着些磨人心弦的慵懒调子,温柔而悠长的。
像在初冬时分要落下的第一场浪漫初雪,飘飘摇摇的,缱绻远远大过寒凉,他就这么看向她,温和又浪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