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是。”
“第一次是。”他说。
逢夏略带调侃:“我那时候是为了拍微电影淋雨了,不是真的下雨了——少爷,你记忆力不行呀。”
男人低敛着眼眸笑了声,拉住她的手往伞底下带,眸底的声色应得不置可否。
“是吗。”
“嗯。”逢夏重重应着。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在灼灼烈日里被淋到浑身发疼,是他过来借了外套。
宋疏迟蕴着笑,也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为什么每次都不带伞?”
“麻烦。”逢夏实话实说,她真的懒,“不下雨的日子永远比下雨的日子多,如果每天都担心这个概率带把伞出门多费劲,要是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的被淋。”
她喜欢夏日绿油油疯长的棕榈树,午后如碎在人间的粼粼金光,随时肆意跑在日光下疯狂。
不因为一场未知的雨给自己增添上行囊的重量。
去他爹的要不要下雨。
她只活在当下。
逢夏无所谓的说:
“我管这种雨,不叫淋雨,叫做浪漫。”
“来江城以后,我总觉得这个城市少了几分趣味,只觉要懂得淋雨,才懂不下雨的日子有多浪漫。”
宋疏迟看向她,他眼底的笑意总是浅淡温和的,瞧不出几分深意来。
逢夏在路上说的开心,才发现他不知是什么似乎收了雨伞,周围的环境是学生活动中心的那栋楼。
她以为他有什么东西要拿,问:
“忘了什么吗。”
“嗯。”他说,“有东西想送你。”
“嗯?”
这句话没等到答案。
逢夏本就是藏不住事的人,已经有点在盘算着万一这大少爷给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要怎么拒绝。
学会活动中心这栋楼其实蛮高的,逢夏看着他输入指纹按到最高层的天台。
她偏头,好奇地问:
“天台不是不让上去吗?”
宋疏迟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
逢夏又明白了。
这少爷是真少爷,到底还有多少特权。
电梯上行到达,这天台一直都是学生会的地界,终年不开放。
这应是天公作美的一天,秋雨停了。
逢夏刚进门的那瞬间,像从满眼青绿的原野荡过来的夜风吹袭,蕴着雨后点点的青草香气,从她的眉眼充盈向整个体腔。
衔着大半江城霓虹交织的高楼,灯火烧着整片街道夜空,万般世界踩于足下。
她在江城寸土寸金的狭小地界拥挤多了,再见这般辽远无所阻碍的世界,她的心情也好像自由地腾在千万里高空间。
逢夏向来胆大,就要站在天台边缘地界看下面的人间,任着黑色的长裙随风摆荡出旖旎的形状。
越自由越随性,她开心到眉眼弯成两道漂亮的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