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似乎略了过去,问得云淡风轻的。
“为什么?”
“嗯?”逢夏怔了半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个签的事情,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确定的事情上了,赚钱多好,钱抓得住。”
以前的少女心动总觉只要你情我愿,万事皆可抛诸脑后。可事实呢,她和顾泽西从阶级开始就不对等,各种差异、观念不合,一段别人都觉得圆满的恋情,谈到最后伤己伤身。
成年人的世界,太多复杂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你情我愿便能解决的。
走这一遭对她而言,已经用尽全力了。
“我现在觉得,只要做好我的事情,完成我的人生目标就很好。”她弯着眼睛,声音很娇,“我只想扬名立万,感受一下被很多人喜欢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总有一天,她会爬到最高的舞台上。
面对着满台声势浩大的人山人海,感受着独独为她而来的炽热爱意。
这是她非要走这条路的理由。
电影正巧播放到女主去男主达西的家,本就是等级差异大的两个阶级,处处截然相反。
达西是一见钟情,他每次看向女主眼神都是深情坚定的,甘愿卸掉自己满身的骄傲,三番两次坚定不移为女主而来最真挚的爱。
逢夏视线定格在屏幕上的画面,达西礼仪性扶着女主上马车,却在女主没看见地方悄然蜷缩着自己不知所措的手指,紧张得可爱。
她笑了笑:“不是谁的故事都是电影,想到顾泽西……可能不被谁爱的故事,和被爱的模样,从细枝末节处便是天差地别的。”
逢夏并不想太多的扯这个话题让氛围变奇怪,她笑着偏头:“觉不觉得你和男主很像,绅士、斯文、儒雅端方,但你应该不会紧张。”
他们无论从家世身份上都是契合的。
早些时间,逢夏便觉得宋疏迟像最中世纪最纯善的英伦绅士,那是种从骨子带出来的优雅,叫人艳羡。
话音刚落。
她明显感觉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男人如同定格在她身上的视线,黑沉暗调,其中蕴含的深意幽微难辨。
缓缓,他轻笑了声: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她微顿,抬眼看过去。
“……什么?”
电影的英文台词还在继续,她却好像单独开了屏蔽功能,任何词汇都被抛诸脑后,只是钝钝得望向身边的人。
黑暗里,可乐里化掉的冰块而清凌凌的撞击着气泡。
宋疏迟温柔的声线含着清浅的笑意。
“现在,我是紧张的。”
电影剧情已经进展到男女主互诉衷肠,在浪漫微亮的晨光时刻,薄雾弥散,满眼青绿冷调的旷野和依稀可辨的鸟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