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让你一会儿回个消息给她。”时洲把手机递给许泊宁,低头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是她和许喻的自拍照,男人怅然看她眼,收回了手。
“噢,再说吧。”许泊宁难受地揉了下额头,心塞得厉害,“时洲,你说人怎么能脑子糊涂成这样,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在他们看来,我做什么都是不成熟的表现?要你,你会怎么做?”
好像她天生反骨,自己在婚姻上不那么如意,注定是个失败者。她不能在这上头表达任何意见,不然便是见不得别人好,想破坏人家家庭和谐美满,而且谁都能拿婚姻失利的事来攻讦她。
严树杰这样就算了,看着她长大的二姑也如此。
反正刚才她二姑噼里啪啦一顿说,不该知道的时洲也听进去不少,许泊宁倒完牢骚也没指着时洲回答,只是这会儿身边除了小儿,便仅时洲一人,何况男人还算得上个不错的倾听者。
许泊宁闷闷地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不吭声,时洲已经从她刚才两通电话里七七八八猜出大概,依着他,他估计根本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我觉得你没有做错,以你和你表姐的关系,你本来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你没有选择袖手旁观,她们说辞那么多,说到底,只有你一人是真正为了你表姐着想。”时洲开口对她道。
这么久,她总算从旁人口中听到个肯定的答案,虽然这个旁人正是导致她成为“失败者”的前夫,许泊宁吁了口气:“嗯,时洲,谢谢你。”
“不用谢。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勇气的,但是从我自己私心来讲,如果有下次的话,你尽量不要一人去,毕竟碰着个易怒的男人,很难想象对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时洲应声,缓了缓道,“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许泊宁可能这两天被渣男贱女刺激狠了,好容易遇到个正常人,脑子一抽,回他说:“但是咱俩现在这关系,找你不太妥吧。”
成年人的世界不像小朋友那样直接,一句话有时候不但要听一半,还要反着听。许泊宁语气轻快说出这话,很容易让人误解她是口是心非,故意撩拨时洲来着。
果然时洲看着她抿唇笑了:“我随时欢迎,或者你给我别的身份也行。”
男人穿着一身纯色的家居服,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凝视她,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性,温柔又平和。许泊宁轻咳了声,感觉喉咙有点干,自己脸颊忽被烫了,热窜到耳后根,她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耳垂,扭头去喊许喻:“喻喻,还要一起看绘本吗?”
那天晚上许泊宁就做了个少儿不宜的美梦,她气喘吁吁躺在那儿低低地哼,身后男人力道越来越重,撞得她浑身疼。
他轻咬住她的耳朵,在她耳畔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男人的嗓音异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