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应该一直都有怨气,本来她说三十岁后才考虑要宝宝的事。谁知道某个周末去看海上日出,两人都有些激动,他甚至忘记做措施就抱了她,后来虽然反应过来,但还是遗留了颗种子,慢慢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
许喻趴在时洲膝上歪着头:“爸爸你说过好多次,我记得的,爸爸,我有点想小贝壳他们了,在这儿都没人跟我玩。”
小贝壳是他们在清瓷镇邻居家的孩子,比许喻小几个月,村里幼儿园总共就四五个班,大半小朋友都认识。知道要离开,许喻不高兴了好些天。
“明天爸爸带你去楼下广场那玩。”时洲安抚他,“下半年去新的幼儿园,你也会认识许多小朋友的。”
许喻靠着时洲懵懂点头。
时洲继续念着绘本,他声音不徐不疾,低沉又平缓,比催眠曲还管用,许喻很快扯住他的衣角睡着。
时洲轻轻把衣服从他手心抽出,帮他捻紧被子,站起身看了眼手机。
深夜十点,许泊宁终于从外面回来,她在玄关处换好鞋,将手中饭盒搁到餐桌上,桌子中间摆着三四个菜,看着完全没有动过的迹象。
许泊宁微怔,她晚上跟产品部对接线上活动,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饭,路上在家二十小时便利店打包了份简餐回来准备吃,瞥到大虾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她记得时洲厨艺挺不错的,他以前留学都是自己做饭吃,然而想到她自己之前的话,又生生打住。
许泊宁一扭头便瞧见时洲,男人大概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完全gan透,他穿了身简单的白 t 恤、长裤,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坐在沙发上翻着厚厚的彩页书。
“时洲,你怎么还没睡?”许泊宁挪了几步把包搁在架子上,在离他两米开外时停住,觉得别扭又道,“那个我先去洗手。”
她饿得肚子疼,还是一会儿把饭热好,拎到卧室吃算了,顶多把窗户打开散会儿味,要搁时洲以前,肯定受不住,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权利过问她的事。
时洲收起书,抬头喊她道:“泊宁,能坐会儿吗,我有话跟你聊聊。”
“嗯?”她疑惑转身,还是慢吞吞坐到椅子上,“什么事情啊?”
“关于许喻的。”时洲等她坐下才开口,“当初我们协议离婚,许喻虽然跟了我,但你我毕竟是他父母,对他都有责任,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多抽出些时间多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