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应该带不走太多人吧?”
楚朝飞眼神闪烁,顿时明白了“筛选”的意思。
走水路虽然能借助力避免陆地上的各种复杂地形,极大减轻了长途跋涉的压力,但也有很多无法避免的劣势。
首先补给就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带的人足够多,光是一天吃喝拉撒的数量都是个夸张的数目。
再加上路途遥远,沿河两岸又不能像现代那样有码头补给。
想要带人走,哪怕吃的再少,一人也起码得准备五十斤左右的食物。
一千人,那就是三吨左右。
一万人,就得三十吨!
要想拉走梦月领地现在的二十万人,光食物就得六百吨。
这哪可能运输的过来?
何况楚朝飞自己心里也很有逼数,知道梦月领地如今的价值。
说句不好听的,这么多累赘天元愿意送点物资都是可怜他们。
真要带人走,他们还想着带所有人,带着那群人渣,真是自己都不好意张这个口。
“应该不多吧...现在还没有说具体数字。”
通用的密文里自然不可能说明所有情况,否则让其他领地看到可就麻烦了。
巩正扬只简单的约定的支援时间,并着重提到了看在席如月的面子上,会送来一波物资支援。
至于载着一部分人走,只是最后捎带提了一嘴而已。
哪怕其他领地翻译出来,也会觉得这是资源船来都来了,反正回去的时候也是空载,拉上一部分人才走也没问题。
等到船队真的靠近,这时候再说明情况也不迟。
“不过物资数量倒是可以确定,五万人一个月的口粮,以及春寒过去足够再次播种的种子。”
“那太好了,苏领
主太大气了。”楚朝飞猛地松了口气,心中大石落地。
指望着天元能隔着上万公里来救援梦月,开什么玩笑呢。
这废土等着救援的领地可不止一个两个。
天元能看在席如月的面子上送这么多物资来,恐怕在其他人眼里也是奇迹。
他们要是还想要再多,那就真有些不分轻重了。
“到时候我们把物资给这些可怜人留下,他们省一省,撑一撑,撑到秋收的可能性非常大。”
得益于南方火域的地理条件,三倒春寒结束再播种也完全来得及。
“我也是这么想的,能帮助他们撑到下一次秋收,我们走了也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瞅见不远处所有暴徒基本都已经被“消灭”后,席如月深吸一口气。
这场混乱,现在终于到结束的时候了。
防卫队虽然不大,但百号人加上现代武器的威慑力完全足够。
之前不敢严格的维持秩序,是因为没有找到让所有人活下去的方式。
哪怕能镇住一时,绝望不断蔓延之下,只会加速崩塌。
但现在有了天元的支援以及许诺,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那群暴徒马上又会化身听话的绵羊。
毕竟能好好在废土活下去,谁又会和其他人拼个你死我活呢?
“既然已经干上了,今晚正好我们就拿这个九天帮立威!”
“好,我这就去带人准备!”
拿欺负到难民头上的人渣祭旗,显然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
疯狂的混乱,一直持续到天亮。
在全员出击的情况下,人数仅有四百的九天帮只能算作一碟小菜。
帮主‘房银才’甚至还在睡觉,就被如狼似虎的防卫队警卫冲进了房间。
“卧槽,你特么哪里来的傻子,不想活了是吧,给老子滚开...”
看到防卫队的标志以及跟在后面的熟面孔楚朝飞,被吓醒的房银才怒骂一声,当即就要作势打人。
只可惜手还没抬起来,便被一步走过来的楚朝飞甩了个嘴巴子。
“草,你这老狗还在做梦呢?”
仅就路线等级而言,防卫队的警卫等级可不低,大多都有六七级。
而楚朝飞更是已经达到了十级,还是‘预备役士兵’这种纯战斗路线。
其力道之大,抽的房银才直接在地上转了两圈,右脸肉眼可见的肿了一大圈。
“拉走,抽着家伙一巴掌,我感觉自己手都脏了。”
吩咐警卫将房银才架着,一众人去了聚集地的小广场,当众审判罪行。
只可惜没有太多围观的群众,只有一部分被吓破胆的暴徒。
天可怜见,他们今晚还计划在这里进行一场pk,以争夺接下来三天对难民收取物资的权利,却没想到刚刚赶到,就看到了房银才像个死狗一般被拖着绑在柱子上,一声枪响,便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吓尿了有没有?
甭管路线赋予了人类多强的身体素质,在现代武器之下,肉体凡胎仍旧脆弱的可怜。
再加上废土的医疗条件懂的都懂,哪怕被流弹打伤都有可能不治而亡。
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的物资,为了撑到秋收活下去,现在真要去和防卫队打响枪战...
那得是多想不开才会到这个地步啊!
“从现在起,任何打架斗殴都将视为对防卫队的挑衅!”
“梦月领地,即刻进入警戒时期,我们将全天候管控秩序!”
面对涌来的人群,楚朝飞霸道的宣布了新政,甚至还想再找两个势力练练手。
只可惜这帮暴徒聪明的不得了,表现的简直比难民们还要乖巧,一个个恨不得给腿上插上翅膀,飞一般的逃回了住所。
在没有搞清楚防卫队为什么忽然霸道起来的原因之前,没有任何一个蠢货再敢上来挑衅。
或者更准确地说,在这个站出来就要直接对上枪战的时候,没有谁愿意去试探防卫队的真正实力和意图。
清冷的夜风,随着灾难即将降临,似乎又凉了几分。
随着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温度才渐渐有所回升。
聚集地内,一种异样的平静感开始蔓延。
这种平静不同于往日夜里的喧嚣与混乱结束后,那种压抑着怒火等待下一次爆发的平静,而是带着一种暴风雨结束后的宁静和
压抑。
跟随在防卫队后面的难民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和兴奋,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真实发生的,而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
与此同时,那些在聚集地之外的人们,他们的心情则更为复杂。
今晚不时响起的枪声,在不少人的心头投下了重重阴影。
以至于每天早上都会回流到聚集地内的难民,今天都显得格外的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