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赵宇更懵了，爆护或空军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再说了，他为了今天搞宣传，提前喂了一次饲料，到今天鱼塘里的鱼都饿了足足两三天，就算他想让这些网红空军也不可能的好吧。
李正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因为他之前抽养殖场那些设备的时候又抽到一款钓鱼场专属的消耗品，叫做“绝口药剂”。
绝口药剂跟活力剂的作用相反，活力剂是为了让鱼产生进食欲望从而提升咬钩率。
而绝口药剂则是让鱼产生饱腹感甚至对食物产生厌恶，从而在一定时间内不吃任何东西。
这俩东西不能同时用，效果会互相抵消。
但换种思路，绝口药剂可以提前终止活力剂的效果。
“顺其自然吧。”
仇英跟赵宇一样，从没想过李正能控制鱼群咬不咬钩，只以为李正这么问是想知道渔场的宣传方案。
毕竟短视频可以剪辑，最终效果到底是爆护还是空军，其实都是可以人为控制的。
想要爆护的效果就让网红多钓一段时间，甚至把几天的收获剪辑到同一条视频里，做成两小时之内爆护的假象。
或者明明钓到鱼了却把钓到鱼的镜头剪掉，最后拍一下空空如也的鱼护，这就是空军。
“其实要想渔场生意好，爆护肯定最好不过。”赵宇在李正身边说道：“可能跟喂过饲料有关吧，我昨天傍晚又钓了半小时，结果鱼情很差，半小时只有两次咬钩。”
半小时两次咬钩已经很好了，许多渔场可能枯坐两个小时都看不到一点动静。
“爆护太假了。”仇英的意见与赵宇相反：“就跟网上那些自助餐宣传一样，一个劲地夸便宜、好吃、大方、管够、品种多，最后真实顾客上门全是暴雷，口碑根本做不起来。如果今天这些网红们都爆护了，以后有人慕名而来发现体验一般，这次宣传就成了副作用。”
“……你说得对。”赵宇没有反驳。
李正也觉得仇英这番话有点道理，不过不代表赵宇的想法就是错的。
他思索片刻，问道：“这些网红今天一整天都在渔场钓鱼吗？”
“对，约的是一整天。”赵宇说道：“连宣传带渔具广告，花了不少钱呢。”
网红根据粉丝数量以及粉丝活跃度，商务合作的报价也不同。
赵宇找的这些都是全网都有一点知名度的网红，各个平台粉丝量加起来全在百万以上，最新视频发布后二十四小时点赞量都在万数以上。
价格从高到低，有上万的，也有几千的。
上万的那种带奇妙渔具推广口播，几千的那种只有暗广。
李正大致了解了一下请网红带货的行情，相比起来小狸猫厨的体量更低，商务合作报价也高不到哪儿去，跟这帮专业的网红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这么说，你俩今天都要呆在渔场应付他们是吧？”
李正这话问的是仇英，她不去锦鲤的话，午饭得让张哥少做一点。
“吃饭是他们自己的。”赵宇提议道：“要不你等饭点的时候让人拿点泡面过来？”
卖泡面？
李正翻了个白眼：“就这点人，从他们身上赚的钱还不够我给员工发工资呢，懒得弄。你俩忙吧，我走了。”
知道这帮网红在渔场呆一整天就行了，李正决定今天晚些时候隔开用两次活力剂。
至于最终推广效果如何，那就不是李正该管的事情了，那是赵宇该操心的。
出门骑上三轮车直接回店里，刚好下午没啥事，等吃完午饭后，李正跑了一趟医院去看望病情好转的张守成。
刚从住院部电梯走出来，李正就听到两个午休完回来上班的医生从面前经过时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邓主任下个月就不干了，好像要去魔都六院。”
“是嘛……也能理解。最近几个月邓主任手底下治好的脑梗患者越来越多了，咱们阜城县小地方肯定留不住这种人才。”
“你不觉得奇怪吗？邓主任在咱们医院十几年了，以前虽然也有帮脑梗患者稳定病情的案例，但像现在这样把人给治好的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奇怪，以前只听说过有急性脑梗因为救治及时完全恢复正常的，像咱们医院里这种又是常年卧病在床又是初发不久的几个能治好的案例，以前从未有过。但是医学上的事，谁说得准呢？”
“那确实，当医生越久，越觉得医学跟玄学似的，有时候明明治不好的病人就是莫名其妙被治好了。”
“嗐，我觉得这几起能被治好的案例换个人来当主治医生都能治好。”
“你意思是，人家能痊愈根本不是邓主任医术高明？”
“你觉得呢？”
“哈，这话我可不敢乱说。”
李正跟在后面走了一路，越往后听表情愈发怪异。
好家伙，几位被治好的脑梗患者全在同一个医生手里，而且那位邓主任貌似膨胀了以为能治好脑梗全是其自身医术了得，准备跳槽去魔都？
疯了吧？
去了魔都没有锦鲤的草虾，你能治好谁啊？
李正撇了撇嘴，没当回事，刚好走到张守成的病房前，一转身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张守成在张成龙的搀扶下，正在病床前来回踱步做康复治疗呢。
“守成叔，最近气色不错啊。”
李正笑着开口，过去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
“托你小子的福。”
张守成看见他来了，眉开眼笑：“要不是你那次过去劝我住院继续治疗，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下床走路的一天。”
“这可不是托我的福。”李正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对话，眼神古怪道：“您能下床走路，全靠医生高明的医术和现代医学的伟大。”
“嗯，这小伙子说得在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李正扭头，是个年逾五十，戴着金丝眼镜的地中海医生。
地中海伸手抬了下眼镜，对张守成说道：“老张啊，我过两天就去魔都了，你要想继续治的话，可以跟着一起转院过去。最多再有一个月，我保证你能恢复到得这个病之前的健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