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是做鸡蛋灌饼的，每天四点半到六点半期间总能看到灌饼摊子前围着好几个人。
这个灌饼摊子不仅仅做下午的生意，早上还会摆在立新路/协鑫大道路口做早餐，生意也是相当不错。
另外一家是个卖卤味和炸货的，摊位由三轮车改装而成，每天上午十点到中午十二点会出摊两个小时。之后一直休息到下午四点左右再次出摊，一直摆到晚上八点半。
“四月份之前还有一家卖烤肠的，特别多小孩放学都会买一根。”梁梦婕指着星河超市方向，道：“那时候烤肠的摊位就摆在那个方向，在龙湖新城小区西门再往北过去一点，位置不算特别好。”
“做的是淀粉肠，很便宜，两块五一根。”
“乐乐放假会跟着我一起到星河超市呆着，每次过来，下午都会缠着我去买一根烤肠给她。”
“后来……”
“今年315消费者权益日，网上突然多了好多关于淀粉肠的负面新闻，赶在这种节骨眼上，大家都以为这些新闻是315晚会曝光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光顾烤肠的生意。”
“之后没多久，那个摊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听说卖烤肠的觉得做生意糊不了口，外出打工了。”
“再后来，网上又有好多曝光，原来之前关于淀粉肠的负面新闻大多都是谣言，是不实信息，315晚会上压根没有关于淀粉肠的消息。”
“我觉得关于淀粉肠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之前摆摊的那位也放弃继续再做，要不我们……”
“不做。”李正果断摇头：“至少短时间内我不会做。”
“为什么啊？”梁梦婕表示不解。
“为什么？”李正解释：“首先，你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发现了对方不做烤肠生意后留下的市场空白吗？其实很多人都发现了，但是为什么没人做？”
“嗯……为什么？”
“因为利润小，风险大。”
便宜的淀粉肠拿货价格很便宜，平均下来可能几毛钱就能买到一根，转手两块五卖出去，听起来好像很划算。
但事实上一根烤肠的纯利润只有一块钱左右，一天卖出去一百根才能赚到一百块钱的净利润。
而龙湖新城附近的市场能让一个做烤肠的摊贩做到每天卖出去一百根以上的烤肠吗？
能卖出去八十根都谢天谢地了。
然后再把话说回来，做生意要成本吧？
置办烤肠的机器加材料，初步投入少说得花出去两三千吧？
那前一个做烤肠的怎么干不下去的？自己现在做了会不会吃不到对方留下的红利，反而步了对方的后尘？
有前车之鉴在这，谁愿意冒着净亏损两三千的风险去搏那每天几十块钱的收益？
砍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生意谁敢做？
“再者说了，现在也不是没人做烤肠，只不过那些学生放学早，跟做烤肠的错过了。”李正扭过头，用手指点着梁梦婕的肩膀将站在身后的她推开：“你跟林雪她们聊了几天，就没发现她们摊子上不但有淀粉肠还有肉肠？”
“啊？”梁梦婕眼神茫然：“有吗？”
她真没注意，之前林雪送他们烧烤也没有给烤肠一类的东西。
“不管有没有，你先把碗刷了给小狸猫厨送回去吧。”李正指着饭碗，头也不回地钻进收银台，点开之前没看完的电影继续播放。
“哦。”
梁梦婕动手收拾，何庆华早他们一步吃完已经带着阿七去隔壁看店了，晚上隔壁水产也会来一小波顾客，通常消费的不会超过三十人次。
等林雪两姐妹前来摆开烧烤摊，李正把今天的八宝粥端了出去交给俩人并且特意叮嘱她俩先别告诉其他顾客这是锦鲤委托她们帮忙卖的，看看没有锦鲤加成，八宝粥到底能不能卖得出去。
李正昨天跟蔡师傅一行人谈过，他们保证不会把锦鲤出品八宝粥放在门口烧烤摊上卖的事情传出去，因此今天群里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
林红好奇地问他这是不是所谓的市场调研，李正告诉她算是。
只能算一半，真要做市场调研其实应该把“品牌”也算上，调查顾客对“品牌”的认可度。计算有多少顾客会看在“品牌”的面子上进行消费。
锦鲤没必要这么做，昨天蔡师傅一行人已经给出答案了。
将八宝粥交给林雪俩人后，李正就没再管，回店里呆着。
梁梦婕则是不放心，频频去门口查看。
见烧烤摊已经有顾客点了烧烤在桌边坐着却没有买八宝粥，梁梦婕小声嘀咕：“买一碗吧，买一碗吧……”
“淡定。”
李正头也不抬，仿佛八宝粥不是自己的生意：“你得给人家一点接受的时间。”
晚上八点半吃烧烤对一部分人来说已经算夜宵了。
就这还是托了季节的福，夏天天黑得晚，七点多天都还亮着，因此附近居民晚上活动的时间也随着推迟了一些。
如果换成秋冬季节，天黑的早，路上早早就没什么人了，跟锦鲤小店刚开业那段时间差不多。
也不是说阜城县没有那种大半夜十一二点还在外面浪的，但终究是少数，而且大部分都集中在县城里活动。
既然出门吃夜宵，真没多少人愿意喝粥，要喝粥回家喝不好吗？
所以纵使林雪林红给每个来烧烤摊消费的客人推荐八宝粥，始终没人有购买意向，就连揭开锅盖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因为摊位就在门口，有时候别人说话声音大了也能传进店里。
李正就听到了这段对话：
“你这烧烤怎么卖的？”
“这些三块、那些一块、这个区域的五块……我们还有冰镇过的八宝粥，五块钱一碗，味道很好的……”
“八宝粥就算了，家里晚上就煮的粥，要喝回家喝。”
“……”
梁梦婕也听着呢，扭过头来劝李正：“老板，要不八宝粥以后放在早上卖吧。”
“不行！”李正摇头拒绝：“早上本来就忙，而且我们早上卖粥不是变相抢隔壁杨叔的生意吗？大家邻里街坊的，别因此闹出矛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