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锚 作品

第88章

 “顾雨菲?”小丫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碰见她最不想碰见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 

 “回答我!” 

 “我听见有人受刑时喊‘忠义’,所以猜想应该是你。” 

 “忠义?” 

 两个人中断了联系,此时此刻,她们是心照不宣了。能让小丫头魂牵梦绕的人,只有许忠义。同理,也只有“许忠义”这三个字,才会令萎靡不振的顾雨菲,一下子打起百倍的精神。 

 但奇怪的是,顾雨菲怎么会被关在自己隔壁了? 

 “我进来快四个月了,除了看书,也没有人跟我说话,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语言该怎么表达了。” 

 “你一直都在这?” 

 “不错!” 

 “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清楚,我进来时,眼睛被蒙上了。” 

 小丫头沉默了,她暗自猜想为什么所有被送进来的人,都要事先蒙住眼睛? 

 “我表哥想逼你说出忠义是**,对么?” 

 “你怎么知道?” 

 “分析出来的,你别忘了,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专业的战略特工,仅从一些蛛丝马迹即可分析出有价值的情报,这一点,小丫头在许忠义身上就曾领略过。所以,她毫不怀疑顾雨菲的分析能力。“可你怎么证明自己是顾雨菲?”甭说,小丫头在某些时候,还是很警觉的。 

 又等了许久,对方这才迟疑着敲敲铁管:“忠义的大腿根上,有一块褐色的胎记……” 

 小丫头点点头,心说错不了的,因为许忠义的秘密,也只有她和顾雨菲知道,二人对此是心照不宣。 

 “小丫头,你能跟我合作吗?” 

 “合作?”甩甩眩晕的头,小丫头暗道,“我跟你一个女特务怎么合作?”出于保密的原因,许忠义并没有向她透露顾雨菲的真实身份,而顾雨菲呢?则恰恰相反,她对小丫头是了如指掌。 

 “小丫头,你表现得不错,忠义有你这样的妻子,他应该感到幸福。” 

 “你怎么知道我表现不错?” 

 “你要什么都说了,我表哥就不会再用刑的,这一点,我比你了解他。” 

 特务就是特务,他们把别人的心理,都快琢磨透了。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也关在这里?”隐约之中,小丫头感觉有些不对。表哥能把表妹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中,这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外人所不了解的内情。 

 “他怀疑我是**。” 

 “你是**?”吸吸流血的鼻子,小丫头有点难以接受,“她会是自己人?呵呵!别逗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在维护忠义这方面,你和我的目标是一致的。” 

 顾雨菲对许忠义的感情,小丫头是知道的,但她很不屑。因为在她看来,顾美人就是个抢人家丈夫的坏女人。不过眼下,她还不能跟顾雨菲翻脸。“这油墨的问题我是想不出了……哎?顾雨菲不是战略特工么?作为督察处赫赫有名的狐狸精,她总该能揣摩出门道吧?” 

 或许是受到许忠义那不良思维的影响,小丫头打算利用顾雨菲为自己服务。能否成功先不说,反正她琢磨的也是赵致,好坏与否对自己并没有任何影响。 

 “油墨?”听罢小丫头述说的经过,顾雨菲愣了愣。 

 “怎么?想不出?”小丫头问道。 

 “不!稍等”。顾美人将手轻轻撂在暖气片上,皱眉苦思起来。“油墨是不是粘在她右侧鬓角?” 

 回想了一下,小丫头果断地答道:“是。” 

 “那我怀疑油墨是蹭上去的。你想一个女孩子,会拿印刷油墨染发么?而且还只染了一小块。” 

 “可这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代表她曾接触过印刷品,所以手上就沾染过油墨,以至于在撩头发时,油墨不小心粘在了发梢上。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的把脑袋往油墨盒里扎?“一个女孩子,最爱惜自己的容颜,她怎会容忍身上沾到油墨呢?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能说明问题——她没发现身上有污渍。对!头发是黑色的,沾到墨后根本看不出来。”顾雨菲干过文秘工作,也曾经印刷过简报之类的文件,只不过那才几份而已,所以她干完后就马上洗洗手,既没冒汗,也没有去接触过头发。“这印刷品的数量一定很大,导致累得她汗流浃背,不由自主地抬手擦汗。可什么样的印刷品能把她累成这样?一般在种情况下,许多人都会找帮手的,除非是……保密性极强的文案!”顾美人不愧为顶级的战略特工,从一个点出发,就能很快抽出一根线。至于这些线最终能织出什么图案,那就要看她的专业水平了。“赵致是表哥的秘书,那么她印刷的东西,一定是和表哥有关。”想起她这位表哥,顾雨菲有点头痛了。“另外,赵致能力有限,根据我们这行的要求,一般的战术行动,是不能让她参与的,否则就会加大失败的风险。不过这回很奇怪,表哥居然让她接触秘密了。可赵致除了对**熟悉,还能有什么大用途吗?”随着细节分析的逐渐深入,顾雨菲开始暗暗揪心了。表哥这人做事谨慎,既然能甘冒风险拉上赵致,说不定就是看中她****的特殊经历了。所以顾美人断定,这些印刷品,没准就是在针对**,说不定还是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因为小打小闹的东西,齐公子一般还看不上眼,他认为也只有像“店小二”之流那过家家似的水准,才会总在针头线脑上纠缠,即上不了厅堂,也下不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