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唇贴在我手背上,他坚硬浓密的胡茬令我皮肤上泛起一片红,我觉得又痒又痛,我想要抽回可又被他抓得太紧,他垂着眼眸沉静得像一个婴儿,加上灯光太昏暗,从我的角度看,他和祝谨格外相似,眉眼鼻唇,脸庞轮廓,还有那一丝撒娇般的孩子气,我心口再次巨痛,我用力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捂住心脏最疼的位置,我盯着他不死心,非要他回答我,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外界传得什么。”
“传你们桃色婚外恋,她罔顾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和你纠缠到一起,你忘记了自己丧子之痛,在儿子刚刚夭折一个多月便背叛家庭,我成了一个从没有正式上位就又一次难免下堂的弃妇,你不安于家室,有一颗无法安抚的浪子之心。”
祝臣舟说,“你是否相信。”
我反问他,“这是不是真的。”
他将身体坐直,没有像刚才那样贴靠我非常近,他直视面前的茶几说,“真真假假就看人怎样说,怎样感知。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绝对的,都有一个参照和对比,从而得到一份结果。”他说完微微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选择无视那些传言,我也以为你两次主动在这段感情里妥协,是信任我不舍的缘故,如果你只是要当面要一个结果,我可以告诉你,有一半真,一半假。”
我心瞬间揪起来,“也就是说,你们真的住在一起过,真的纠缠不清。”
“我做每一件事都有我的道理。”
“可你想过你的道理伤害到别人吗?”我捂住胸口笑出来,“这世上的女人最不能容忍是什么。”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毫无后顾之忧,即便我要许诺你什么,我总要自己活下去,才能给你。”
“可我等得到那一天吗?我们这样僵持怀疑下去,那一天还能到来吗?”
我说完这句话后,我和他全部愣住,我们眼里翻滚起惊涛和骇浪。
都曾想过以后,他不说,我不讲。
我的设想里有他,他的设想里是否有我,只有他清楚。
但我们忽略掉对方是否可以接受这份构想。
我们都活得太自我,在这条自我满足的路上走得无法回头。
窗外下了雨,树叶很温柔。
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只有水雾和遥远的楼宇。
如果天亮之前来得及。
即使你遥远,更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