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位置,我说,“你说得对,露露一旦出事了,我真没有动力活下去了,我罪行累累。我没有办法支撑下去,可我连死也不敢,我知道也许没有灵魂和阴间,但我又想万一真的存在呢,否则这些神话是空穴来风吗?哪怕有零点一的可能,我也要让露露平安快乐长大,否则我怎么去见陈靖深,他会掐着我脖子质问我,责怪我蛇蝎心肠,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你知道吗,我这一辈活到今天,我从没有一天值得过,唯独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那一点点价值和星光,如果这也破灭了,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错误。”
祝臣舟见我已经失去理智和冷静,变得失魂落魄满是忧虑,他直接牵住我的手,带我往休息厅的方向走,从那些等候在楼梯口的股东高层面前经过时,所有人都将焦点落在他握住我的手上,但祝臣舟并没有放开或者收敛,而是旁若无人牵着我推开那扇门。
庞赞端着两杯热茶进来,分别放在我和祝臣舟面前,祝臣舟为我试了温度后,递到我唇边,但我根本没有心情喝,我满脑子都牵挂露露生死安危,就算她性命无忧,可吃饱了吗穿暖了吗有没有害怕哭得喉咙嘶哑,是否在埋怨我没有照顾好她没有去接她。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求人不如求己,我如果预料到会有这样后果,我宁可每天将她带在身边形影不离,也不会送到韩竖那里,现在我能怪罪谁?
祝臣舟见我这样,他阴沉着一张脸将我手握在掌心,看了看我干裂苍白的嘴唇,把茶杯口强行塞进我嘴里,让我两片唇夹住,我不停用舌尖往外顶,可他不容许我抗拒,便松开我的手,直接用手指钳住我下颔,捏紧后迫使我咬合的牙齿分开,然后将茶水灌入我口中。
我只能拼命去下咽,当那杯茶见底后,祝臣舟才松开我,我捂着胸口朝地面大口大口咳嗽干呕着,茶水的苦味呛得我眼泪都挤出来,庞秘书拿着空杯子退出去,将门从外面观赏,祝臣舟掏出方帕在我唇和鼻尖上擦拭着,把那些水珠和茶叶片擦掉,我眼含水雾凝望他,但我说不出口,嗓子发痒,咳得又很痛,我仿佛只要张口就会被呛得咳嗽不止。
祝臣舟将我散乱的头发一根一根捋好别在耳后,他对我说,“如果我将露露救出来,你拿什么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