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微笑说,“沈小姐对我偏见颇深,我的关怀发自内心,又怎会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莫非以有色眼镜看待别人,做好做坏都无济于事,看沈小姐这样形容苍白,我非常心疼,我是为你消得人憔悴。”
祝臣舟说到最后自己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他非常深邃的桃花眼尾稍向上吊起,在浓眉衬托下非常好看邪魅,这样的男人不可否认对女子充满了蛊惑力量,就像一颗涂抹了蜂蜜的糖果,原本就甘甜诱/人,再加上蜂蜜清甜和浓稠,更是甜得令人无法承受,可偏偏爱吃甜食的女人还都非常喜欢与着迷,宁可背负牙疼的痛苦,也要不停去享用品尝,很多时候人们讨伐一名昏君例如纣王,殊不知那是更多人选择助纣为虐,才助长了昏君的嚣张气焰。
我盯着祝臣舟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庞冷笑说,“祝总一定不相信鬼神。不但不相信,还带着几分非常不敬和斥责的心态去面对,觉得鬼神存在之说就是人世间无聊百姓的一个荒唐戏言。”
祝臣舟嗯了声,他脸上表情明显是对我提出的话题和结论颇感兴趣,他若有所思问,“这话怎么讲。”
“祝总有才有貌,在这个社会竞争资本非常丰富和充足,又恰好赶到了一个最佳时机,出手稳准很占据了商业先潮,从此扶摇直上,能够将祝总打下来的子弹,要经过多少科技成果洗礼才能炼制一枚,祝总不信命不信佛,只信自己,甚至连机遇和天意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去摆布和编排,靖深死亡的格局多么精妙绝伦,布得堪称一绝,其实你从未想过要放过他,你只是顺带着利用占有了我,祝总无奸不商狡诈绸缪,怎会放过到嘴白吃的肉,靖深之前到里面双规,外面不少人蠢蠢欲动对他大肆打压,他早已是被编排得声名狼藉,这一次高升出来,在外人眼中势必要卷土重来新仇旧恨一起算,那么他们一伙人自相残杀勾结暗害,祝总坐收渔利又躲得可谓巧夺天工。”
祝臣舟挑了挑眉,他面带微笑故作惊讶语气,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否猜中了真假,“沈小姐将我看得太完美,我愧不能当。”
我同样配合他说,“没什么不能当,公园里的花要五光十色姹紫嫣红才好看锦簇,世间的人也要千姿百态出奇出怪才有新意,祝总在别人尸骨未寒之际踩着乌云来添一笔煞气,这一份别出心裁,就是谁也比不过。”
祝臣舟脸上原本非常有趣味的笑意凝固在唇边,他旁边的孟奇光听到后反应过来,他对我蹙眉说,“沈小姐不要这样误会先生,巨文如今怎样炙手可热也是有目共睹,这一点吊唁时间挤出来很困难,先生来此并没有其他恶意,是沈小姐把先生享得过分不堪,他…”
“奇光。”祝臣舟忽然制止了孟奇光的话,他看着我眸中含着一抹冷锐,“沈小姐想得不错,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我们走。”
祝臣舟落下话音,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便率先朝着停放汽车的位置走去,在他走出去一半时,他忽然意味深长背对我说,“沈小姐,我做好事你不领情,那么我也不必十足仁义,改日我们还会有见面厮杀的机会,到时候我并不会念着旧情而手软。”
“我和你没有旧情!在靖深灵堂前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最后那句话刺激点燃了我所有的羞愤和埋葬在记忆深处不堪画面,我捂住脸冲他背影大声喊叫出来,他并没有因我癫狂而停留半分,反而健步如飞消失在我视线内,我看着他坐进车内将茶色玻璃摇起,完全遮挡住里面一切景象,我心口疼得一抽一抽,我用手指死死抓住肥大而厚重的孝服,我半蹲在原地,大扣喘息着,其余的车都在保镖进入后缓缓亮起车灯行驶,唯独祝臣舟乘坐的那一辆安然不动,保姆陪在我身边将我身体抵住,防止我会栽倒或者不稳摇晃,我注视那辆车许久,虽然我看不到任何事物,但我有强烈预感坐在后车厢内的祝臣舟也同样在透过玻璃凝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