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无能为力是怎样的感觉。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一把刀,插入心脏不见血光不闻哀鸣,却是淬了毒,将你折磨得不得安生。
我不想去深究这份好这份温柔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别有图谋还是无可抑制,我只知道我没有过这样自由而任性的时光,无论怎么无理取闹哪怕我要他的命,都可以被他纵容。
祝臣舟送我回公寓的路上,沉默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察。他低垂眉眼,看着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几次想找话题说两句,毕竟这样气氛压抑得厉害,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是这样分离,这不该属于祝臣舟与沈筝。
但我尝试了两次打开话题,可他都没有回答我,也让我找不到任何借口继续说下去。
车缓慢驶入我熟悉的小区,由于道路充满雪后泥泞,非常湿滑难行,司机将车速一减再减,还是颠簸不好把控,在路过一个滑坡时,方向盘狠狠一抖,我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于是整个人都朝着前面副驾驶座位狠狠扑去,我本能偏开头,防止被撞到额头,另外一只手在跌撞中抓住了旁边的祝臣舟,他反应非常灵活迅猛,将我整个人捞过去,固定在怀中,而他因为这一股扯动,身体不稳朝门撞去,司机虽然紧打方向盘试图躲过,但仍旧没有成功,反而朝一侧的沟壑滑去,在这紧急关头,司机猛地一踩刹车,车停下的同时祝臣舟抱着我狠狠撞上车门,“砰”地一声闷响,我被惊吓住,司机立刻下车查验情况,祝臣舟脸色微白,司机掀起他西装后看到衬衣上渗出一丝血迹。
“先生,您受伤了,车扶手铬住了您原先被刺伤的地方,旧伤破裂开一条口子,我送您去医院。”
司机说完后从后备箱内拿出一个紧急药箱,他在祝臣舟撕裂处贴上了药膏,并且用纱布绑住固定,确定不会在中途再次崩裂开,他返回驾驶位要将车倒回去,他又从后视镜内看到了我,司机说,“沈小姐,再往前走五十米就到您的住所,您看是否方便下车,我要立刻送祝总去医院。”
祝臣舟是为了防止我被撞伤才撕裂的旧伤,而且那旧伤同样和我有关,我怎么可能弃之不顾,我对司机说,“直接去医院吧,我晚些再回也没事,靖深应该回不来这么早。”
我说完后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我才察觉到祝臣舟仍旧死死抱着我,这样的姿势在外人面前我有些尴尬,我想要坐起身将他推开,可我挣扎几下推不动他,在我打算使最大力气时,祝臣舟忽然将脸埋在我肩窝内,冰凉肌肤和滚烫呼吸相碰撞,我身体倏然一僵,他声音内带着几分让人心酸的低沉,“别动,最后再让我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