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瑾 作品

第98章 096 永远在那一秒(第2页)

 我转过身面对他们之间虚无飘荡的空气,“有钱有势的男人,比普通男人多了太多余地和资本,他们恃才傲物他们眼高于顶,这都很正常,在钱和势的衬托下,十有八九私生活糜烂,产生过好感的红颜知己多如牛毛,就算达到不了这样的程度,他们极少有谁一生只钟爱妻子一个,明目张胆的苟合,已经成为一向业余活动。柳下惠那样的男人早不知道淹没在多少年前的时代。不曾换女人如换衣服,就已经非常难得,不管过去犯了怎样的错,他总比那些不敢承认不敢负责样貌丑陋身心肮脏歹毒的男人要强得多,他不是没有给予承诺,是你那位缅怀十年的女人太脆弱,她就不适合生活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她应该去深山修行或者到蜜罐里躲避风雨。没有活在千金世家,就不要把自己看得过分珍贵。” 

 祝臣舟凉薄而凶狠的目光立刻射向我,他看了我很久,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那份戾气也越来越重。 

 陈靖深捂住他腰腹位置,那里的衣服被割破,有几缕红痕和青紫,他看了一眼祝臣舟的表情,立刻蹙眉呵斥我说,“沈筝,不要再说了。” 

 我被他皮肤上的疤痕激怒,张嘴巴还要继续,他忽然沉了脸色,目光格外凌厉的逼视我,我只好将所有话都咽回去,我知道再说下去,祝臣舟一定会气恼,可我就是看不惯,不管她是怎样视清白为生命的女子,她所从事的工作一定和应酬有关,哪怕她有一万个苦衷,但既然选择了某条路就不要过分矫情,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那是你选择后的代价,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你若走在大街上,世俗和法律都会为你做主,可你坐在风月中,你无话可说。这世上何来那么多公平。我几时利用陈靖深的权势去压迫罗瑾桥?那是我自己选择的男人,我可以记恨,但不会去报复,因为是我自己走了眼,怨不得谁。 

 死亡最简单,最解脱,最不能激起任何波澜,尤其是对于拿捏别人性命如蝼蚁般的权贵,他们随意一条人脉就可以将真相掩埋,将血腥覆盖,像陈靖深这样的男人,已经非常难得,人无法保证一生都雪白无污,越是高处越容易充满身不由己,有时候连讲一句真话都是奢望,你会惧怕更多东西,会更在意你拥有与失去的成本对比,那么畏首畏脚瞻前顾后之间,抉择错误也是常见。 

 就像一场游戏,你认真你就惨败。 

 我们三个人这样对峙,除了呼吸再没有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祝臣舟终于平复下来,他伸手将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拿起,默不作声穿在身上,他指尖利落的系着扣子,眼神却直直定格在我脸上,他穿好后朝我缓慢走过来,我没有向以往每一次那样后退或者惶恐,我非常无惧仰起脸迎接他的审视,他站在我面前,和我仅仅相距半臂,他眼底波涛仍旧,却似笑非笑,仿佛掀起了滔天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