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眯了眯眼睛,寒光一闪而过,便坠入云端不复存在,继续吃那些摆在面前的食物。
这是陈靖深的习惯,只要他夹进盘子内,就一定要吃掉,不会剩下一颗米粒。
祝臣中看着我的难堪,眼底没有一丝波动,似乎还很愉悦,脸上带着几分因我被无视而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将方帕扔在桌上,一边扣着西装扣子一边站起身对陈靖深说,“陈局,我公司还有点公事,签约事宜还清联系我秘书,我会公告下去,我们的合作成立,后续我就不再参与,希望陈局见谅。”
“当然不会,我明面上的身份很特殊,不能直接经营公司,但所幸这是我太太已故名下的产业,我还能在暗中进行些投资和运转项目,巨文集团实力非凡,能够得到祝总这个合作商,我觉得很荣幸。”
祝臣舟哦了一声,“商人唯利是图奸诈腹黑,那么陈局这样正直的人,难道也会为了所谓利益而不惜一切代价吗。不管是什么都可以?”
陈靖深口中咀嚼着一份海鲜酱拌好的鱼片,他一直在嚼,而祝臣舟也不没有岔开话题,就那么站在对面等着他回答,时间过去很久,陈靖深终于咽下去口中那点都成了碎泥的食物,他笑着抬头和祝臣舟四目相视,“我也要看,这个代价假设输了的话,我陈某是否担负得起。能就会去做,不能,我愿意保住现有的,不去高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一点我和祝总很不相同。”
他们两个人交谈的方式和内容非常奇怪,看似平和谦卑,实际上却藏了刀锋,无形之中在空气内交汇。他们又简单客套了两句,祝臣舟先一步走出包房,他没有停留半步,像一阵风我从眼前离开。
我正松了口气,陈靖深忽然叫了我一声沈筝,他极少这样正式喊我,我微微一怔,侧眸去看他,他此时恰好将筷子放下,他脸上有一点愧疚和不易察觉到的残忍,“来日方长,很多公道不要着急立刻讨回,也许玩儿得时间久了,反而博弈出来的结果更有意思,懂吗。”
我不懂,但我知道陈靖深也很不满祝臣舟的为难与放肆,不管他是否真的在乎我,我都是被冠以陈靖深标签的女人,我有我的存在价值和地位,只要陈靖深一天不倒,谁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出言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