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深。”
罗瑾桥蹙眉念出这三个字,仿佛在仔细回忆什么,“哪个陈靖深?”
我没有回答他,只非常冷漠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世上千千万万叫陈靖深的男人,可唯独你,罗瑾桥,我最恶心。你早不是乡下的穷小子,我也不再是那个懵懂单纯的沈筝,现实把我们推向了一个谁都回不了头的局面。”
我说完后进入车内,报出地址,车朝着最拥挤的街道驶去,我扫了一眼后视镜内罗瑾桥僵硬孤独伫立的身影,觉得非常可笑。
为什么每个人都妄图在错了后去弥补和反悔,当初干什么去了,男人很多时候的劣根性真的还不如一只狗更靠得住。
我回到公寓时,才不过下午,按照往常,陈靖深就算过来,也不会这样早,他一般都在晚餐后,以致于我没有丝毫准备,嘴上哼着一首有些过时的老歌,推门进入客厅才发现那双摆放非常规矩的皮鞋,我愣了一下,本能看向沙发位置,窗外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照进来,拢在他周身,将他衬托得有几分不真实,他手上拿了一份报纸,非常专注看着上面新闻,身上穿的灰色居家服是我送给他的三十七岁生辰礼物。
我很少送他什么东西,屈指可数的几件,他都很喜欢,不知道是我选礼物的眼光太精准,还是他本身不挑剔,总之我们之间的接触总是非常和谐,他话不多,基本上就是最简单的一些对白。
陈靖深本身是非常温和绅士的男人,只是每天同一些官场人士打交道,往往需要掩藏一份本真,打点伪装自己,才不会被算计和连累,所以难免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疏离。
他听到开门声并没有回头,姿态非常懒散翻阅报纸,用手抵了抵鼻梁上挂着的眼镜,我闻到空气中非常浓郁的咖啡香,他喜欢猫屎咖啡,而且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我从没有尝试过,我不会享受生活,也不懂那种特殊的高雅,猫屎…我完全是听觉主义,名字不好就掠过,我觉得倒不如我直接吃猫屎还省了用热水。
我用手腕上绑着的头绳将长发扎起,这时他忽然转过头来看我,我们四目相视,他凝视了我片刻,朝我伸出手,我迅速扎好辫子便走过去,在快要触碰到他指尖时,他失去了耐心,将我用力一扯,我便跌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