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陈靖深的感情,其实很微妙,算不上喜欢,却是一个强大到渗入到我生活方方面面甚至连狭小角落里都不放过的习惯。
他陪我一起住,我就会睡得很安稳,他出差到别的城市,我会接连几天都无精打采,觉得失去了依靠。
如果习惯等同于爱情的话,那我是输了。
失去陈靖深我一定会发疯。
我们走回去看到宾馆门口比我们离开时多停泊了几辆车,一字排列,占据了半条街道。
崔婕扫了一眼,没有表现出我这样的好奇,她见过的世面要比我多,一般场景都无法激起她心底的狂热和兴奋。
我们走出电梯时,发现走廊灯光更亮了一点,所有的套房门都被打开,门外站着很漂亮的客房女服务,像是在等客人入住,走廊尽头的专用电梯门发出轻微的声响,缓慢朝两侧拉开,出来一大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虽然站的位置很乱,却让人觉得很有气势。
我停下脚步对崔婕说,“那个男的是领导吗,怎么这么大排场。”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比陈靖深排场还大的,但远处的男人明显不是仕途人士,否则不会在公共娱乐场所这么高调,一定是经商或者从事演艺方面的,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大致轮廓,崔婕扫了一眼后漫不经心说,“谁知道是谁啊,能住得起这种吃喝嫖赌一条龙的五星宾馆,肯定非富即贵,准是有钱人呗。”
她说完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想钓啊?你把陈局伺候好了再来招他。发展副业量力而行,别把主业给搞崩了,越是有钱有势的男人,肚量越小,保证不了做的天衣无缝,就干脆老实本分。”
崔婕踩着高跟鞋扭动她非常诱人的蛮腰进了房间,我手上提着热气腾腾的汤面,看着那边的人海,那个男人戴着宽大墨镜,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腰背挺得很直,比较精瘦,寂静的走廊灯光惨白,空气中交缠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我听到他旁边的下属说,“黄小姐打来电话问您,是她晚上过来,还是您去公寓找她。”
男人看着面前的理石墙壁没有说话,他从口袋内摸出屏幕闪烁着的手机,朝下属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正在这时候崔婕又把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她头发湿漉漉的,裹着浴巾,大声朝我吼,“沈筝你死了啊,到底进不进来?”
她这一嗓子惊动了走廊尽头的人群,为首的男人握住手机率先朝这边看过来,犀利的目光准确无误定格在我脸上,我立刻错开视线,捂着暴露的半边脸跑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