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再开口说话。
姜怡并非是个反应迟钝的人，那头的霍燃沉默太久，不像是他平常的样子。
她察觉出来霍燃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轻轻蹙眉，“怎么了吗？你打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从老宅出来，回到医院没有看到你，准备找你聊聊你父亲的事情。”
霍燃轻轻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些淡淡的，显然情绪不太高。
“我爸爸的事情，你是打听出来什么了吗？”姜怡听到这里，莫名紧张起来。
她调查父亲的下落，查了整整五年，如今有了点消息，莫名又有些害怕。
她担心听到什么不好的……
霍燃低声道：“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吧，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好。”姜怡点点头，重要的事情，确实应该当面说。
原本聊到这里，就该挂电话，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挂。
霍燃不挂，是因为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的习惯。
每次和姜怡通话，他都会等到姜怡先挂电话。
一方面，霍燃是担心挂电话的那一刻，姜怡有什么想补充的，他又没有及时听见。
另一方面，他不想让手机里“嘟嘟嘟”的背影音，被姜怡听见。
而姜怡没有挂电话，是听出来从这通电话的一开始，霍燃的兴致就不太高。
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他不太高兴。
姜怡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霍燃从早上起床，就这样了。
可是，昨晚他们睡觉之前，明明都还好好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姜怡蹙眉。
霍燃早上给她做了早餐，她对他说了“谢谢”，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霍燃就有些怪怪的了。
再后来……
她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霍燃发给她的那条短信。
【那给你做饭的人呢？也喜欢吗？】
姜怡看到这条短信是在公园里，拿出手机拍陆蓉的时候，所以，她并没有来得及回复。
可是距离霍燃发出这条短信，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了。
姜怡抿了下嘴唇，无辜的眨了眨眼。
她猜测，霍燃的不高兴，是因为她没及时回复他的消息？还有她早上说的那句“谢谢”？
她从来没有对男人说过“喜欢”这两个字，一开始是因为不相信爱情。
至于现在……姜怡也分不清楚，对霍燃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怎么不挂电话？”那头，霍燃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我……”姜怡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来“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喉咙就像是沙哑了一样，声音都被吞了回去。
霍燃沉吟几秒，“怎么了？”
姜怡抿了抿唇，“我腿好像扭伤了，你能来医院门口接我一下吗？”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
“方便。”霍燃打断姜怡的话。
男人关怀担忧的嗓音里，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释然，还有几分宠溺，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缱绻：
“脚怎么扭伤了？小傻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