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波心里有些委屈,但郭霖毕竟是他的母亲,为了父亲的事情,责备他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父亲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但父子之间那份亲情还在,父亲突然遇害,对张波来说,打击还是蛮大的。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一行人来到停尸间大门口时,一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他们拦住。
这个人的身体消瘦,面色灰里吧唧的,阴气很重,看样子,整天和死人打交道,脸上毫无血色,也毫无表情。
“我们是来看望张天发董事长的。”黑魁替郭霖母子回答说。
“张天发?”男人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今天上午看守所才送来那具尸体?”
“是的。”黑魁点了点头。
“你们是他什么人?”男人问道。
由于警察带着法医来对张天发做过尸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对这具尸体要特别留意,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因此,他要对来人进行一番盘问。
黑魁指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郭霖和张波,介绍说道:“这二位分别是张董事长的老婆和孩子。”
“哦,”男人看了这对母子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先跟我去登记一下吧!”
三人依言,随这名工作人员一起进了一间办公室。
男人验明他们的身份之后,在一本登记薄上进行登记,登记完毕,这才领着三人一起走出办公室,来到一个单人停尸间门口。
“张天发的尸体就停放在里面,你们进去吧!”男人说道。
黑魁怕郭霖承受不了打击,率先走进房间,郭霖和儿子紧随其后。
张天发的尸体停放在一张停尸床上,上面盖了一层白布,黑魁前去将白布揭开,张天发的脑袋便露了出来。
只见他那张毫无血色的国字脸上,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好像有什么冤屈想向亲人诉说,死不瞑目。
头发虽然和平常那样,被梳理得油光水滑,根根竖起,但已经不再像生前那样充满生气与活力。
“老张啊,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呢?”一见到丈夫这种惨状,郭霖忍不住痛哭出声,一头朝丈夫的尸体扎过去。
张天发的尸体好像是有灵性似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天发啊,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要对我们讲,快告诉我们,谁是凶手,我们将为你伸冤,”郭霖使劲地摇晃着丈夫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你醒醒,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这一摇不打紧,张天发居然合上了嘴巴,同时也闭上了双眼,那串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张波站在母亲的身后,眼睛始终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的尸体,想起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想起父亲对他的疼爱,心里充满了悲愤。
眼里饱含热泪,好几次都要从眼角留下,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有用之人,来告慰父亲的亡魂。”
黑魁见郭霖哭得差不多了,劝慰道:“张太太,请节哀顺变,既然张董已经去了,就让他安心去吧,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我想,他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