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良谈完事情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和谐的场景,有些瞠目结舌。
这还是他们家的乔乔吗?
这小祖宗还有这么好伺候的时候?
随便在纸上划拉个一百分,就能让她趴在桌上认真学习小半天,这简直太不真实了。
方云良走过去瞧了一眼,乔乔正认真的描画呢。
上头有苏幼雪画过的痕迹,铅笔的痕迹很轻,虚虚的弄了个印子,乔乔画的时候只要加重了重复一遍就成。
小孩儿都喜欢玩这样的,要么是填颜色,要么是描图,都是最简单的。
尤其是瞧见描出来的还那么漂亮,乐颠颠的忍不住又继续下一张。
方云良看完乔乔的,又顺便瞧了一眼苏幼雪画的,一下就怔住了。
苏幼雪画的是旗袍,简单几笔勾勒出人物,细节都在服装的样式上,有粗有细,有的还加了文字说明。
他随手拿了一张,上头画着个大波浪的披肩长发的姑娘,身上穿了件清丽脱俗的旗袍,白色与绿色的碰撞清新怡人,荷叶袖更添浪漫的少女味,显得身材更好。
这些手稿,他看着很不错,款式样子都是京都百货大楼没有的,比街上任何旗袍都要洋气,成衣出来绝对受欢迎。
方云良又拿了其他的图瞧了,好几张都是旗袍,每件款式都不一样。
他拿了几个一边对比,一边问:“你们要开始生产旗袍了?”
“羊城和鹏城那边有人要旗袍。”苏幼雪道。
方云良乐了:
“你还别说,我妈和我姐都可喜欢旗袍了,你这些图要是让她们看到,肯定得让那些娘子军给你包圆喽。”
苏幼雪也笑:“她们要是喜欢的话,等成衣做出来,我肯定优先给她们。”
方云良又随意跟苏幼雪聊了几句,最后干脆搬了凳子来这边坐下,显然不再把苏幼雪当成沈琰的附属了。
他之前虽然听沈琰提过几句苏幼雪其实很聪明,很能干,但是也没大往心里去。
知道她高考是省状元也就诧异了下,但现在亲眼瞧见了才发现这姑娘可真不简单。
方云良的态度,倒是让苏幼雪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会坐下来跟自己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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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劲松左等右等没等来自己的女儿来找自己,带着脾气回了家。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带着怒气的输出。
“你看见你都养的什么女儿,天天说忙,忙,我这个做父亲的找人去喊她,都不来,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好久没见苏劲松,见他回家,肖美雅本来是满心欢喜的,没想到人是回来跟她吵架的。
这男人几个月才回家一次,想到他在外面的女人,肖美雅抬头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红,带着哽咽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儿是当记者的,天天要到处跑报道,她每天晚上都回家,你要想见她你晚上……”
苏劲松皱起眉头打断她,“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等她回来告诉她,下周末是老爷子大寿,让她别忘记了。”
说完,压根不等她回话,开门离开,毫不留念。
这个家,好像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肖美雅脸色难看。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强嫁入苏家,实在有些勉强了。
更何况当年还用了些手段,又碰上那样的形势才能得手,要不是这么多年跟在苏劲松身边挨过最苦的那段时间,怕是苏老根本就不会承认她。
肖美雅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眼里闪烁过几道光,她抚摸着沙发上的软绵扶手。
不止是物质,还有这里的身份带来的荣誉,她年轻时候的冲动,婚后的多年隐忍,都是为了现在。
她不会把现在的好日子拱手让人,苏劲松再喜欢那些莺莺燕燕又如何,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就比如那个人。
肖美雅起身来到自己的房间,把那个黄木盒子再次打开,她敲了敲盒子的顶端,发出咚咚的空响声,显然是有夹层的。
略微用力掰开盒子顶上的一处,露出里面夹着的一张泛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但是依然还能看的清楚那是一封报家书,但是会藏在这种地方,就表明它不止是一封回信了,连上面的地址都不再那么简单。
肖美雅看了一眼,便将那个纸条撕的粉碎,她心里有些后怕,这个纸条暴露出来,这样苏家没有一个人可以宽恕她。
当年,贺昭箐出身名门,长得又漂亮,苏劲松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