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苏清河语气重了一些,京墨这才缩了缩脑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知道了公子,小的不说了。”
他家公子啊,是个胆小鬼呢!
……
翌日,承欢殿果然给苏家送来了请帖。
苏清河对外宣称感染风寒,那请帖便也没再送了,反而换成了名贵的补药,日日送来苏府。
承欢殿的态度强硬,苏清河想不收下都难,苦恼了七日后,承欢殿又送来请帖,问他如今病情如何,是否能进宫一叙。
苏清河犹豫再三,向沈渊请了主意,之后以病情加重为由,推掉了进宫的邀请。
本以为承欢殿的那位会发火,没想到之后再无请帖送来,也未再向苏府日日送补药,似是已经放弃了。
苏清河这才松了口气。
而承欢殿这边,谢承泽哭哈着小脸,十分不开心。
因为他又要上早班了。
沈渊将刺客的幕后指使者揪了出来,并且种种线索直指户部尚书杨清辉参与了益州贪污一案,而这次的益州案不过是冰山一角,其背后必然还牵扯了更多贪污案件,因此沈渊参奏圣上,请求彻查户部贪污一事。
但杨清辉在朝中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奏本一出,便有众多官员在朝堂上为他鸣冤辩驳,杨清辉更是喊冤叫屈,细数自己辅佐两朝国君以来兢兢业业,如今却受小人排挤与污蔑,不仅未得到陛下信任反而被扣上黑帽,言辞之悲愤,令文武百官物伤其类的同时又心中惶惶。
陛下明显是打算清理朝堂了,那他们日后是否也会有这一天?
今日若对户部尚书的遭遇袖手旁观,待他这棵大树倒下,他们这些靠大树存活的猢狲之辈和兔死狐悲之辈,怕是会被一一拔起,轻则再无出头之日,重则九族项上再无人头。
他们,必须逼迫建帝轻拿轻放。
朝堂吵吵闹闹,建帝头疼得应付不过来,于是便把窝在承欢殿里猫觉的谢承泽给提溜了出来。
谢承泽只能骂骂咧咧地上了朝。
话说那日早朝,众臣皆已到位,太子与四皇子殿下也已到场,沈渊一身紫色官服站于朝堂之上,身边如有荡然正气为其清场,无人敢近其左右。
建帝到了时辰从后帘走出,坐在了龙位之上,却是沉默不语,久未开口示意上朝。
众臣不禁纷纷侧目,眼神交流。
怎么还不上朝?
这是在等什么呢?
一位官员被身旁同僚轻轻推搡,缓步出列,试探开口问道,“陛下,时辰已到,还不上朝吗?”
建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道,“急什么,没看见朕的承泽还没来吗?”
二殿下?
众臣一时恍然,自二殿下离京半年,他们都已经习惯他不上朝的日子了,这突然听说要他上朝,顿时有种如隔三秋的恍惚感。
不过……
听说二殿下的手脚皆被刺伤,如今还来上朝,当真是一如既往的恪尽职守啊!
众臣心中正暗暗感慨,便突然听到殿门口响起一瘸一拐的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道耳熟的嘴碎声,传入有扩音效果的寂静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入耳。
“唉,上朝苦,上朝累,上朝就想打瞌睡。上朝烦,上朝难,上朝就想出宫玩。人空空、钱空空,单身苦命在打工,事空空、业空空,想来想去想发疯!噫吁戏!两眼一睁梦已碎,繁忙朝务要面对!”
那语调儿,相当的婉转哀鸣、如歌如泣。
众臣:……
众臣:!!!
二殿下,您说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