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转身下了马车。
之后几日,谢承泽确实恢复了从前,不再刻意与他搭话,沈渊也不再逗留在马车附近,时不时离队探路,鲜少见他人影。
几天后,一路人马再次进入路过的县城,采买接下几日路上的水粮。
车队随行的医师和朱小彪去寻找医馆去了,医师虽带了些药材,但大多都是用于治疗风热和疗伤的药材,想要缓解朱小彪的瘾症,还需去县城里的医馆另外采买。
谢承泽则打算去街市上逛一逛。
而一进城,沈渊便察觉到了异样。
前世他与太子下益州,因担忧益州灾荒严重,几乎是连夜快马加鞭赶路,因此不曾进入过苍伏县。
但他幼时与沈太傅遍历山水之时曾来过苍伏县,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当地特殊的山群水况使得苍伏县气候宜人,尤其是夏季凉爽匪然,因此常会有南方富绅来此避暑,当地商肆也随着他们的驻留而渐渐兴旺起来。
那时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热情的吆喝声不断,足以可见苍伏县的繁荣,可现在,苍伏县明显不如涿鹿县那般繁华热闹,街上的百姓自顾自地做着生意,肉眼可见街道旁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捧着破碗端坐在地上,眼神隐晦又圆滑地打量着过往的路人。
往日繁华,不复存在。
仅是一眼,沈渊便心知肚明是个什么情况了。
一个县城的没落退后,大多是知府和县令冷眼旁观的不作为。
若太子殿下在这里,想必早已洞若观火,立即查封县衙将其县令裁决,为苍伏县百姓另寻明主,还苍伏县一片生机清明。
而若是谢承泽……
沈渊不由瞥了眼一旁的谢承泽。
谢承泽吃了一路干粮,现在只想下馆子解解馋,因此满脸贪馋之相,好似根本看不出苍伏县的问题,搓着小手激动道,“小渺,二哥带你去打打牙祭,吃点地方特色!”
“好,都听二哥的!”同样看不出问题的馋货二号,小鸡啄米点点头。
沈渊头疼地扶住额头。
他开始怀疑,等到了益州,谢承泽会如太子殿下那般配合自己行事、清理贪官吗?
三人朝着城中走去,他们的相貌与穿着都十分惹眼,惹来不少百姓敬畏的偷偷打量,谢承泽看到一个像酒楼的馆楼,正要走过去,突然有两个奔跑的小乞丐不知被什么一绊倒,撞了过来。
谢承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两个小乞丐也不道谢,掉头就想跑。
结果刚迈开脚,就被沈渊拎住了衣领。
“拿出来。”沈渊语气微凉,将两个小乞丐直接提溜了起来。
“放开我!”两个小乞丐挣扎着,双脚堪堪着地根本站不稳,气恼道,“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只是撞了你一下!”
“把偷他的钱袋子拿出来。”沈渊这次语气重了一些,“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
“我们没有偷!”小乞丐倔强道,眼睛都委屈红了,“放开我们!来人啊!有人欺负小孩了!”
一旁的谢子渺看了眼谢承泽,“二哥,你的钱袋子还在吗?”
谢承泽摸了一把,然后淡淡道,“还在。”
沈渊猝然转头看向谢承泽,随即蹙眉,“银子也在?没少?”
谢承泽又摸了一把,确定道,“嗯。”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