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谢承泽感觉自己说一个字伤口都疼,但见无痕和无迹这么疲惫又担忧,还是忍着疼小声道,“没事。”
无迹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眼泪,“殿下,属下都快要吓死了。”
在柴房里被下药的那几天,他意识浑浑噩噩的,拼命想要爬出去救殿下,却是怎么都无法动弹。
昏迷的时候做了很长的梦,梦到殿下又被鸠占鹊巢,他和无痕将对方困在宫中,怕殿下回来找不到自己的躯体,却是直到死,也没有等到殿下回来。
无迹跪伏在床边,将脸颊依靠在谢承泽的掌心之中,滚烫的泪水润湿了青年冰凉的手掌,“殿下,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谢承泽微微侧头,指腹抹了抹他脸颊上的泪水,心中也酸酸的,“嗯。”
认认真真把无迹脸上的泪水都擦干净了,他才用眼神示意,“外面?”
无迹立马站起身来,“殿下可是嫌吵?属下这就去杀了他俩。”
谢承泽:?
倒、倒也不必?
他听着像是沈渊和谢瑾瑜的声音。
谢瑾瑜也来了吗?
然无迹却已大步走出门,而门外,谢瑾瑜正揪着沈渊的衣领,愤怒的嘶吼道,“孤信了你,才去处理了冀州知府。”
他在京城一直盯着沈渊,认为二哥一定会写信给沈渊,发现沈渊出城后,便立马追了上去。
得知二哥遇到了盛世淮,他立马提出也要前往冀州,在碰到胡来说二哥被劫持后,更是直接打算去救人。
是沈渊说他现在的情绪极端不稳定,不适合去救人,会适得其反,让他先去处理冀州知府,不要让可能知道毒香药方的知府夫人逃走,然后带着兵马赶往涿鹿县。
他信了他,可他却让二哥伤得如此之重!
十年阳寿啊!
他的二哥,本就被偷走了十年光阴,如今又要折损十年阳寿!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从他身边夺走二哥?!
谢瑾瑜双眸气得猩红,恨不得立马再给沈渊一剑,让他直接下地狱。
“你们吵吵没完了?”无迹推开门,看着外面这两个人,神色冷漠道,“我建议你们两个不要吵架,而是直接去外面给对方来上几刀,哪里最疼就往哪里戳。”
他笑得森然,“殿下如今变成这样,你俩都有罪。”
谢瑾瑜和沈渊同时噤了声,谢瑾瑜转头冷哼一声,沈渊则看向无迹,“他醒了?”
谢瑾瑜立马回头,也看向无迹,“二哥醒了?”
仗着谢承泽现在说不了话,无迹也不打算进去了,直接反手关上大门,守在门外,淡淡道,“殿下没传唤你们,你们便不得进入。”
作为殿下的人,这两个人他是看谁都不顺眼,一个嫉妒成性、恋兄成瘾,另一个则……
无迹神色不满的瞥了一眼沈渊,发出一道不爽的嗤声。
半路截杀,抢走了殿下的心神。
真想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