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泽双手抱臂,直白的目光落在谢瑾瑜的手臂上,淡淡道,“谢瑾瑜,没有为兄的允许,不准随便乱碰。”
他该教教他一些规矩了。
这是谢承泽第一次叫谢瑾瑜的全名,谢瑾瑜愣了一下,如吸奶的小奶犬被夺走了奶嘴,抬头茫然地看向他。
“既然想从为兄身上汲取安全感,就要付出相应的报酬。”谢承泽慢条斯理道,“秦政事和胡大夫一直隶属太子党,不肯被我收买,为兄要你弃了他们二人。”
秦政事和胡大夫是忠诚的太子党,也是谢瑾瑜的左膀右臂,谢瑾瑜抬眸盯着谢承泽,万万没想到他提出的要求,竟然与权势有关。
“不肯?”谢承泽微歪了一下头,笑得玩味,“什么啊,还以为你多在乎我。”
“二哥也想要皇位?”谢瑾瑜抬起身来,半跪在谢承泽的身前,逼近了他的脸。
“仔细想想,有何不可呢?”谢承泽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危险的目光,“瑾瑜你很依赖二哥的吧?既然如此,那就我来当皇帝,你继续当你的太子,我会把你豢养在东宫中,随时陪着你,宠着你,哪里也不去。”
他双手按住谢瑾瑜的肩膀,跨跪在他的腰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眉眼幽沉的青年太子,“永不分离的方式有很多种,为兄最是偏爱这一种,你若想看奏折,为兄便把奏折都给你看,你若想结党营私,为兄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抚着谢瑾瑜的耳垂,眼底浮着浅淡的笑意,却不及眼底,“为兄什么都可以顺着你,不会娶妻,不会纳妾,更不会延续子嗣,所以把皇帝之位让给为兄,好不好?”
谢瑾瑜的视线恍惚了一下。
他从未想过,二哥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二哥真的愿意如此,一辈子只与他一人纠缠,他为他打理天下,他心无旁骛地陪在他身边,皇位留给二哥又有何不可?
可……二哥不可能愿意的。
二哥的身边有太多的人,即便他登上帝位了,他的心思也根本不会只落在自己一人身上,他的爱会被分成无数份,而最大的那一份,便是天下的百姓,而非他这个终身被困在帝宫、必须执掌皇位的木偶。
二哥不似他这般偏执顽固,他只是一个真实而普通的人,而这样的人难逃七情六欲,待时间流逝,二哥总会厌倦他的霸占,嫌恶他的畸形。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
想要独自占有,就只能坐到那个权重的位置上,将他彻底捆绑在身边。
但……
他不介意哄哄二哥。
二哥的防备心太轻了,哄哄他,他一定会信的。
“只要二哥愿意留在孤的身边,孤愿意让二哥登基。”谢瑾瑜搂住面前青年的腰肢,将脸颊贴上他的腹部,轻声道,“明日,孤便上朝,弃了秦政事与胡大夫。”
听到他的话,谢承泽张了张嘴,傻眼了。
他只是想让谢瑾瑜感同身受一下,被人强行留在身边当个玩物是很难受的,怎么他还喘上了?
“此话当真?”谢承泽不太确定的问道。
“嗯。”谢瑾瑜搂紧怀中的人,“二哥想要什么,孤便给什么。”
除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