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泽挥挥手,示意沈渊低头,“你还记得那人的独属标记么……”
沈渊点头。
“父皇要来,这一路上的雪必然需要清理以免马车打滑,粗盐融雪,从京城到天水城路途遥远,想要雪路全都不结冰,所耗盐量不可小觑……”
自然也最容易动手脚。
“我已让无迹去偷、咳,去取那物了,届时我们就……”青年小声嘀嘀咕咕,脸上全是贼精蔫坏儿的表情,待听完后,沈渊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终究还是动用胡来了。”沈渊用的陈述句,可见这法子有多损。
谢承泽:???
“姓沈的,你不要污蔑人啊!”青年顿时暴跳如雷,誓死守卫自己纯洁良善的名声,“我和那个丧心病狂的胡来怎么可能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样!
衙门里正在写信的胡来:“啊嚏——”
嗯?是谁在想他?一定是他的二十八房小妾~
——
京城,御书房。
建帝持着手里被寒风吹得冰冷的信件,再看着那字里行间冰冷的文字,最后抚了抚因备受打击而冰冷的心。
怎一个冰字了得啊!
“你看看,你看看!”建帝将书信拍在书案上,痛心疾首道,“朕对待后妃吝啬,还不是因为把好东西全送去承欢殿了?他倒好,扭头就说朕是不良之夫,说朕是他断子绝孙的万恶源头!”
赵公公:啊?
都这么严重啦?都扯到断子绝孙啦?
赵公公原本不想看的,毕竟帝王说让他看信,也不一定是真想让他看信。但既然都扯到了繁育子嗣这种人生大事上,赵公公觉得自己还是看一眼比较好,免得帝王犯轴,悟错了意思。
待将那信件看完,赵公公顿时莞尔一笑,“陛下怕是误会二殿下的意思了。这字里行间,分明都是二殿下少年心性,想要陛下去辽州陪他过年,却又不好意思直说,因此才借这辽州之人俗,暗示您带着娘娘们和公主们,去辽州看看他。”
“二殿下一人在偏远寒冷的辽州,该是何等的寂寞孤单啊!说来,这还是二殿下第一次在京城外过年吧……”赵公公语气感慨,“二殿下的年岁虽已长大,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远在他乡的孩子思念爹娘,又羞于启齿,有什么过错呢?”
建帝听得一愣一愣的,“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的确是承泽第一次在京外过年,他在那里又没什么朋友,估计为了举办这冰雕节,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最重要的是……
天水城,是花宁的家乡。
这臭小子,特意选在天水城举办冰雕节,想必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在惦记着自己的母妃,想要他和他一起陪花宁过年。
“也罢,朕便去给他捧捧场。”建帝一开始也没打算拒绝,就是对于谢承泽说他吝啬感到有些委屈罢了,他又将书信抬起来,笑得慈祥,“若朕不去,他怕是又要哭鼻子了。”
那孩子,从小便缺爱,最是喜欢黏着人,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