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的刀刃,在冰面上试划出了白色的划痕,在磨了几下冰面适应了后,谢承泽松开了搭在沈渊身上的手,整个人朝着冰场中心滑了出去。
身裹红色骑马装的青年,修长的双臂在身侧微微晃动,双腿交错间,冰刀在冰面上留下了两道流畅的划痕,像是流星尾翼经过的痕迹。他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朱雀鸟在冰场上滑翔,当滑至冰场的边缘时又双腿交叠,擦着雪边朝着冰场中央而去,动作流畅而自然,充满了雅致与力量的观赏感。
在经过短暂的试滑后,他滑冰的速度越来越快,花样也越来越多,白色的天地间,那青年似诞生于冰雪中的妖精一般美得窒息,令在场之人皆是停足伫立,望着这一幕露出惊艳与震撼的神色。
冰场在下过雪后并不算光滑,谢承泽滑着滑着,不免磕到一块儿粗砾,整个人朝着前方栽去,围观的士兵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就在沈渊看得出神,以致于在青年即将跌倒无法及时接住他时,却只见那艳丽之人用一条腿顶住了重心,在加快的速度之中弯腰倾斜下了整个身体,右手险险擦着冰面顺利地滑完了接下来的路程,竟是丝毫没有摔倒出去。
如此灵活的身法,引得围观的士兵们不禁拍手叫好。
“好!实在是太厉害了!以前从未见过,难道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玩法?”
“刚刚二殿下那一段动作简直太神奇了,竟然能够倾着身子却倒不下来!”
“别说了,看得我都想玩了!不过估计这是只有名门贵族才能玩的游戏吧?”有士兵遗憾又羡慕道。
谢承泽最终滑停在了沈渊面前,看着男人眼中尽是惊艳之色,他不知怎么的,反倒生出一丝不好意思的情绪,好在脸蛋被寒风吹得泛红,令人看不出他是羞的还是冻的。
他扬起头,带着几丝得意的笑容问道,“怎么,沈大人,帅到你了?”
沈渊回过神,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外裘披到青年身上,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嗯……”
他微微侧过头,耳根大抵也是被寒风冻得通红,“穿上,别着凉了。”
谢承泽依言裹好外裘,而后得寸进尺道,“你别光嗯啊?你不是京城第一才子吗,满腹才华倒是用出来啊!”
一旁的苏清河疑惑地看了眼沈渊:沈大哥何时成为京城第一才子了?
自然是在原书中,沈渊接任监考春闱时被人质疑能力,于是他七步一诗,七七四十九步震撼了朝廷文武百官,至此成为京城第一鬼才。
这是本该发生在未来的事情,此时谢承泽说出来,不免是二人心照不宣、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小“情趣”。
看着谢承泽脸上毫不遮掩的揶揄之色,沈渊又好笑又无奈地扯紧了他外裘上的系绳,一本正经道,“殿下之姿举世无双,臣之词难以言状,只知其将萦绕脑内经年不散,回味至死。”
一旁的苏清河:(???)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这是那个刚正不阿,从不会溜须拍马的沈大哥会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