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回忆着那天醒来后的每一个细节,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燕应缕轻描淡写地解释:“你当时中了药,我将你安置在浴缸中。顾司爵告诉我,女生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于是我帮你卸了妆。”
安冉愣住了,一时语塞。
“可是第二天醒来,我的样子应该……应该变化不大吧?”
她难以置信地反驳。
燕应缕微微一笑,“后来我请人送来了化妆品,帮你重新化妆,确保一切如常。”
安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激又尴尬。
她捂住脸,不愿直视这个令人难堪的事实。
原来,在燕应缕面前,自己的小聪明显得如此可笑。
她自称夏尾,装作与他素未谋面,甚至专门办理了新号码以保持联络,殊不知,这一切在他看来,恐怕只是一场略显稚嫩的游戏。
“你怎么了?”
燕应缕注意到安冉的异样,担心她是否因羞愧而哭泣。
安冉差点就被自己的愚蠢逗笑了,勉强放下手,“没什么,这么说来,上次在京城里,你进入我的休息室,是有意为之了。”
故意说出那些话,只是为了试探她,与她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原以为,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性接触对象中普通的一个,未曾料想,燕应缕竟如此细致入微地洞察着一切。
“是的,既然你乐在其中,我自然要陪你演到底。”
燕应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评价道:“安小姐,你的演技还真不错。”
安冉哑口无言,心中百感交集。
“求你别再说了。“
这几个字从安冉口中吐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翻涌。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脆弱,却又迅速被坚定取代,那是一种对未知后果的畏惧,以及对信任之人深切的依赖。
“所以我的秘密只有小叔和柠柠知道,希望小叔别告诉其他人。”
安冉恳求道,言语间透露出一种近乎乞怜的真诚。
她的声音轻柔,却在燕应缕的心湖上泛起层层涟漪,那是对家族秘密的沉重托付,也是对这位看似淡漠实则心思细腻的小叔无言的信任。
这话听起来,仿佛他是特别的那一个,在安冉的世界里,能够触及她内心深处的人屈指可数。
燕应缕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语调悠然却藏着深意:“全凭我心情决定。”
这回答带着戏谑,却也含着不为人知的温柔,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安冉很确定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说的。”
她的语气坚定,仿佛看透了燕应缕眼底一闪而过的柔软。
这份笃定,是基于对人性深刻的洞察,更是两人之间难以言喻的默契。
“为何这么肯定?别以为你很懂我。”
燕应缕挑眉反问,眼神中却带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而安冉,她的双眸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炽热的信赖:“你就是不会说,如果你想说早告诉别人了。你虽姓薄,但和燕家其他人不同,也许我们本质上是一类人。就像我虽姓安,却和安振山、安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