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罢,汪守仁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语气依旧严厉无比:“还有,赶紧把你和上官家搞的那劳什子狗屁联姻给老子取消掉!别再丢人现眼了!”
“哎呀,原来就是这件事情呀!大哥,您可千万别动火儿,听小弟跟您细细道来。关于这事儿吧,我心里一直都不太舒坦。凭什么要让那上官家先把退婚的事儿给挑明呢?即便真要退婚,那也应该由咱们汪家先开口才对嘛!所以呢,我就寻思着先晾一晾他们,挫挫他们的锐气。”汪守成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云淡风轻的模样。
“走吧,大哥,咱哥俩先移步后院,那儿安静些,方便我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给您讲清楚。您尽管放宽心,小弟保证最后的结果一定会让您称心如意的!”然而,汪守仁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见此情形,汪守成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满面、和颜悦色的表情,继续劝说道:“大哥呀,您这一走可是好些年呐!这些年来,咱家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来来来,快随我一同前去瞧瞧。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上官家那件事,小弟我绝对会处理妥当,给您一个圆满的交代!”
汪守仁听到汪守成那再三诚恳的保证之后,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一阵清风吹过一般,渐渐地缓和了许多。毕竟,他已经离家出走长达十年有余了,此番归来,着实应该先前往家族祠堂敬上一炷清香,以告慰祖先英灵,顺便再沿着记忆中的路径,好好地四处走走、瞧瞧。
一路上,汪守成始终保持着一副毕恭毕敬、顺从无比的模样,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汪守仁的身后。每当走到一个熟悉或者陌生的地方,他都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开始详细介绍起来,从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趣事,到那里后来新增添的建筑或楚事,事无巨细,一一讲述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两人缓缓前行,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祠堂门前。当汪守仁抬眼望去的时候,眼前所见让他那原本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慢慢地舒展开来。只见这座祠堂依旧保留着他当年离家之时的大致模样,岁月似乎并未在这里留下太多明显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亲切而又熟悉。
这时,汪守成停下脚步,指着祠堂说道:“大哥啊,您看这祠堂由于年深日久,好些地方都出现了漏水的情况呢。其实小弟我早就有心想将其重新翻修扩建一下,但考虑到祠堂之事关乎咱们整个家族的大事,没有得到大哥您的应允,我实在是不敢贸然自作主张呀!所以目前为止,也只能暂且先把那些漏水的地方简单地修补处理了一下。”
“守成,你要知道像我们汪家走到如今这副模样,着实不容易,那是历经我们汪家几代人浴血奋斗而来的,其中的艰辛非常人所能办到,我们作为后辈如果不能将这份家业发扬光大,但是最起码不要做出任何辱骂他们的事。”汪守仁点燃三炷香跪在地上磕了三下,起身将香插在香炉当中。
“是,大哥你教训的是。”汪守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耐烦,但是嘴上却答应的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