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立鹤来得很快。
Alex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他,焦急道:“音流了好多汗,你快去看看他。”
司立鹤加快脚步,推开了休息室的门,楚音被他吓了一跳,仓惶地抬起头。
眼睛水润润的,但没有在哭。
司立鹤浮动了一路的心稍稍落地,走得太急,他额头也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说话有一点喘,“抱歉,来晚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楚音摇摇头,等司立鹤坐下来,抽出纸巾给对方擦额角的汗。
司立鹤眼睛微亮,很喜欢楚音这种自然而然的接近,但楚音下一秒就给他泼了盆冷水,“天热,你不用特地过来,这里有Alex。”
楚音本意是说Alex是幼儿园的老板,有护着员工的本事,司立鹤大热天地跑一趟很麻烦,但这话落在司立鹤耳朵里却变了另一层意思:楚音不想见他。
他握住楚音的手腕,沉吟,“我不觉得热。”
目光瞄到楚音濡湿的后背,起身在休息室找了干净的衬衫,“我不来,你衣服湿了也不知道换。”
好像来这一趟是专门监督楚音换衣服。
司立鹤把门反锁了,走过去顺着衣摆撩起来,楚音会意地抬起手。
这些小事司立鹤几乎每天都在做,两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等换好了衣服,楚音想了想问:“陈邵风......”
司立鹤觉得晦气,蹙了蹙眉,“别提他。”
楚音小小地哦了声。
见他没有要往下问的意思,司立鹤反倒主动提起,“我卡了度假区的资金项目,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下次我让人盯紧点,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司立鹤不是想邀功,只是想让楚音放心,这样说着,见楚音似乎并未被陈邵风影响,带着很微末的一点期待问:“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尽管已经从张连枝那里听见了过往,但司立鹤还是希望楚音能够亲自告诉他,他相信在以前的很多时刻,楚音肯定有过向他求助的念头。
不过司立鹤很快就意识到让楚音自揭伤疤是件很残酷的事情,所以他立刻改了口径,“比如果果今天的训练小考得了第几名。”
楚音察觉到司立鹤换了口风,他觉得对方在某些程度上比他还要敏感,两人就像扎满了刺的海绵球,非要将彼此刺得遍体鳞伤才能触摸到尖锐下的柔软。
他顺着司立鹤的话,“第二名。”加上限定词,“倒数第二名。”
司立鹤轻笑了声,说果果是狗奶奶的年纪了,不用跟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争名次,倒数第二名也很好,至少还有个垫底的。
是啊,果果已经十岁了,而泰迪的平均寿命在13-16岁,或许在很突然的某一天就会离楚音而去。
司立鹤感到恐慌,他觉得只要果果不在了,楚音也随时会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