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真的要延毕了吧?带着这样的恐慌,楚音努力打起精神听课,起码不能挂科。
日子一天天热了起来,盛夏悄然而至。
楚音把握着最后和司立鹤同居的日子,依旧每天带一支花回家。
他和往常一样把月季放在玄关处的长颈花瓶,喷了水,又给果果换水添粮,正打算下楼去等即将从幼儿园放学的果果回家,刚拿了牵引绳出去,还没关门,就跟从电梯里出来的青年打了个照面。
楚音愣住,下意识转过脸。
这里是司立鹤的家,找过来的人说不定也认识他。
青年是司立鹤的情人,因为司立鹤太久没有联络他而心慌意乱,所以擅自找上了门,想在这里蹲守。
他很讶异这个时间点楚音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又猜测楚音的身份,走过去问:“你是小司总的人?”
楚音低着脑袋,含糊地嗯了声。
“怪不得他好久不找我了......”
青年失落的一句话让楚音愣住,余光一扫,见到了青年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惊愕地抬起头。
“怎么了?”
注意到楚音的视线,青年把手举起来,“这个吗,小司总送我的。”
铂金的戒指,中间镶一颗红钻,司立鹤从圣彼得堡带回来送给楚音、又被楚音还回去的礼物,现在出现在了陌生青年的手上。
楚音抓紧了牵引绳,声音变得紧绷,“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察觉到楚音情绪波动的青年以为楚音是在争宠吃醋,不自觉地挺起胸膛,“两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想了想,“很久之前我就见小司总戴过,不过那时候都是我陪着小司总,你不知道也正常。”
楚音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张了张嘴,讷讷地说不出话。
他终于反应过来青年的身份——司立鹤的情人,而青年也是这样看待他的。
司立鹤怎么会有情人呢?他被这个事实打击得垂下了脑袋。
青年找不到司立鹤,白跑一趟,也没有兴致跟竞争对手交谈,转身走了。
楚音茫然地原地站了好半晌,记起自己要去接果果,揉一下干涩的眼睛下了楼。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楚音都抱着果果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回家的司立鹤,混沌的脑子飞快转动。
他推算得出司立鹤把戒指送给青年时,他已经和司立鹤确认关系了,如果青年没有撒谎,再往前推,戒指根本就不是从圣彼得堡带回来的。
司立鹤为什么要骗他呢?
兜头一头冷水把浸在蜜罐里的楚音浇了个透心凉。
他有好多话要问司立鹤,可当司立鹤推开家门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习惯性地抱着果果迎接对方,甚至还坐下来一同吃了饭。
他很沉默,不过因为陈邵风要回海市,这几天他的情绪都很低迷,所以司立鹤暂时没看出什么端倪,还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安慰他,让他不要难过。